夜,凌不疑和南乔悄然离开了铜牛县,在城外的一处荒原上,见到了正痛哭流涕、哀声道谢的李夫人。
李夫人察觉夫君死因有疑,拜托楼犇为她查清真凶,却被楼犇属下密切监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她闭嘴。
李夫人这才知道,她找错了人,申冤无望了。
南乔温声安抚着李夫人,轻声询问道:
程南乔李夫人,照您的看法,李县丞不是在火灾中丧命的?
李夫人摇摇头,哽咽地说道:
李夫人不,亡夫是在火灾中丧命,只是还有些隐情。
李夫人他是被灌了哑药之后,活活被烧死的。
南乔惊诧不已,瞪大眼睛,一滴冷汗悄然留下,她低语道:
程南乔李夫人是如何得知的呢?
李夫人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
李夫人亡夫体弱多病,因而妾颇通医理,他身死后,妾便在灵堂陪着他,这才发现了这些。
李夫人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南乔侧头看向凌不疑,心中满是复杂。
凌不疑轻轻握住南乔的手,沉声说道:
凌不疑李夫人,你手中可还有别的证据?
李夫人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微微后退了一步。
凌不疑紧蹙眉头,却放缓了语气,平和地说道:
凌不疑李夫人,你若害怕楼犇杀人灭口,在下可将你护送到安全之处,也可派人保护你。
李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害怕,南乔温声说道:
程南乔李夫人,坦诚来讲,凌将军的势力比楼公子要大很多。
程南乔他说能护你周全,便一定能护你周全。
李夫人抬眸看向凌不疑,又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黑甲卫,心中似乎想通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
李夫人铜牛县外三十里处的驿亭,埋着颜县令一家和程将军等人的尸首。
凌不疑和南乔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失望,但二人并未表露出来,而是佯装惊诧地看向李夫人。
南乔装作失魂落魄的模样,“绝望”道:
程南乔李夫人,你是怎么知道…家父的埋尸之地…在何处的呢?
李夫人低垂下头,愤恨地说道:
李夫人是楼犇派来监视妾的那个畜牲说的。
李夫人凌将军与程娘子去那里看看,就知道妾没有说谎。
而后,李夫人从行囊中拿出一个小包裹,叹气道:
李夫人除了尸首,妾手中还有颜县令留下的县城规划图。
李夫人妾整理亡夫的遗物时,发现了这些东西。
李夫人颜县令和程将军没有投敌,真正投敌叛国的,是亡夫。
李夫人颤颤巍巍地交出包裹,也交代出了她所知的真相。
她爱他,愿意在灵堂中陪他最后一程,可她心中尚有良知,不愿无辜之人惨死还被泼脏水。
南乔慢慢走上前去,与李夫人轻轻抱在了一起,南乔有些哽咽地说道:
程南乔夫人,多谢您为亡者洗冤。
程南乔李逢之过错,便到他为止,朝廷不会追究您的责任。
程南乔夫人,前路漫漫亦灿灿,您多保重。
月光下,一辆马车缓缓驶向远处,南乔埋进凌不疑的怀中,紧紧抱住他,轻声说道:
程南乔子晟…子晟…
凌不疑温和地说道:
凌不疑怎么了?
南乔眼眸轻颤,有些多愁善感地说道:
程南乔子晟,我们能找到阿父吗?
凌不疑轻抚南乔的玉背,温声安抚道:
凌不疑姌姌,我们会找到他的。
凌不疑不管结局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凌不疑抱起南乔,一步又一步,走向了月明星稀处。
“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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