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洒在南乔的身上,远处马匹嘶鸣,她望着意中郎君,泪洒当场,拼命地奔向她的神袛。
凌不疑翻身下马,将南乔紧紧拥入怀中,心疼地安抚道:
凌不疑别怕,我来了。
南乔泣不成声,悲拗地说道:
程南乔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说罢,南乔竟在凌不疑的怀中昏了过去,凌不疑急忙将她抱起,策马驶向铜牛县。
彭坤副将马荣占领铜牛县后,没多久,就被楼家大公子楼犇劝降,因而,铜牛县又重新回到了朝廷的版图中。
南乔深入密林,并不知晓铜牛县中的政权变动。
她日夜难安,拼了命地,寻找程始的下落。
她的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可她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直到南乔终于等到了凌不疑,等到了她的依赖和后盾,她才允许自己,露出疲惫与脆弱来。
凌不疑守在南乔的床榻前,屋内火炉上煨着药膳,只待南乔醒来,便可第一时间食用。
凌不疑紧紧握着南乔的手,担忧地直皱眉头。
昏暗的烛光中,南乔缓缓醒来,在凌不疑蓦然变亮的眼睛中,她轻声说道:
程南乔子晟,你可有受伤?
凌不疑无奈地摇摇头,扶起南乔,幽怨道:
凌不疑你关心程家,关心我,可怎么就不知道关心关心你自己呢?
凌不疑端起药膳,一勺又一勺地喂着南乔,南乔如仓鼠一般乖巧地咀嚼,融化了凌不疑心中的寒冰。
药膳见底,凌不疑侧身放下陶罐,待他转过身来,就见南乔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凌不疑叹了一口气,抬手遮住南乔的眼睛,沉声说道:
凌不疑你先是让圣上下旨,封锁了铜牛县与程家下狱的消息。
凌不疑而后,你又瞒着我调动都城中的黑甲卫,闯到这战乱之地来。
凌不疑姌姌,若你有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办?
南乔被遮住了眼睛,看不到凌不疑的神色,但他语气中的忧伤,还是让南乔心神一颤。
南乔轻轻牵住凌不疑的手,慢慢将它放下,却发现,凌不疑竟然在落泪。
南乔咬了咬下唇,抬手轻拭凌不疑的泪珠,温声安抚道:
程南乔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吗?
凌不疑红着眼眶,哽咽地说道:
凌不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南乔轻轻摩挲着凌不疑的脸颊,低语道:
程南乔子晟,对我而言,你和程家人,同样重要。
程南乔阿父失踪,族人入狱,我作为程家人,自然要为他们奔走,洗脱冤屈。
程南乔同样,我也要为你考虑。
程南乔若你知晓程家危难,你必然焦躁不安,急于求胜,这不是一个将领应该有的状态。
程南乔我瞒着你,是不想你有危险。
凌不疑追问道:
凌不疑那你呢?
凌不疑你就不担忧自己遇到危险吗?
南乔温和地看向凌不疑,轻声说道:
程南乔我有你留给我的黑甲卫,不会有危险的。
凌不疑“狠狠”掐了掐南乔的脸颊,冷哼一声,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凌不疑我总是说不过你。
南乔轻轻抱住凌不疑,在他的怀中拱了拱,笑着说道:
程南乔今夜先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再查案。
月色笼罩,温情与黑暗并行。
“无云仗神道,人厄匪天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