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和黑甲卫寻找了整整五天,可是,再没有打斗的痕迹,也依旧没有程始的踪影。
山的这一侧,南乔绝望又希冀,默默寻找着,静静等待着。
山的那一侧,寿春城外厉兵秣马,夜晚,有士兵悄然打开城门,将黑甲卫放进了寿春。
嘶吼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彭坤,他急切穿衣时,一柄剑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彭坤冷汗直流,颤声说道:
彭坤你是何人?
凌不疑冰冷的声音从薄纱后传来:
凌不疑彭将军在寿春藏了太久,自然不认识我。
凌不疑一步步穿过薄纱,寒声道:
凌不疑在下凌不疑。
刀剑入血的声音,马匹嘶鸣的声音,不绝于耳。
彭坤知晓败局已定,他飘忽不定的心反而沉稳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彭坤没想到文帝居然会派你来讨伐我。
彭坤若你知道,我出事了,你阿父也不会好过,你待如何?
凌不疑的刀微微靠近彭坤,划出一道血痕来,他恨声说道:
凌不疑你此话何意?
彭坤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而后,不论凌不疑如何威逼利诱,彭坤都未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凌不疑紧皱眉头,朗声吩咐道:
凌不疑把彭坤押下去。
在将彭坤押回都城之前,凌不疑会有各种手段,让他开口。
第二日,彭坤伤痕累累,却依旧不发一言。
凌不疑青筋暴起,杀意涌动。
就在这时,传令官冲进营帐中,急急报告道:
传令官都城来信,一月之前,铜牛县失守,县令颜忠与将领程始挟两千精铜投敌。
传令官颜忠与程始下落不明,圣上已将曲陵侯府一家押入大牢。
凌不疑目眦欲裂,眼里冒烟道:
凌不疑一月之前?
凌不疑为何如今才来报?
凌不疑程娖的消息呢,都城中的黑甲卫为何没有传信来?
传令官低垂着头,满脸苦涩,硬着头皮说道:
传令官程娘子向陛下请了一道圣旨,在您攻下寿春之前,不得将此事告知于您。
传令官而程娘子本人,在黑甲卫的护送下,连夜逃出了都城,下落不明。
凌不疑眼眸轻颤,眉头紧锁,而后,他召来黑甲卫,吩咐道:
凌不疑即刻押送彭坤,回都城受审。
梁邱起沉声询问道:
梁邱起少主公,那我们现在回都城?
凌不疑摩挲着衣裳上的平安符,摇了摇头,朗声说道:
凌不疑不。
凌不疑黑甲卫听令,即刻随我,前往铜牛。
黑甲卫气势汹汹地拔营,凌不疑翻身上马,冷静地说道:
凌不疑程将军失踪,程家上下全部入狱,姌姌绝不会坐以待毙。
凌不疑她离开都城不是为了逃亡,定然是为了寻找程将军,查清楚真相。
凌不疑她一定在铜牛。
浩浩荡荡的大军往铜牛而去,万马奔腾,激起尘土飞扬。
在铜牛县外的山林处,南乔一步步攀上高处,风尘仆仆,却一无所获。
然而,这个时候,没有消息,也许就已经是,好消息了。
南乔望着远处,日落时分,清风醉晚霞,家人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