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言把家收拾的很整洁,一眼望去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丝杂乱。
因为顾予川说过他不喜欢被锁着,宋楚言下午便拆除了主卧四周钉着的木板。
等他再次走进屋里,清晰看到屋内景象。
空旷明了,家具简单,却也齐全。
这么一看,也不算太穷。
顾予川开始和宋楚言聊天,不知不觉,已是天色渐晚。
顾予川对于系统叛逃的气愤消了不少。
那狗屁系统一看就不关心他们炮灰的事情。
什么也不知道。
可宋楚言就不同了,问什么答什么。
除了家底有多少,其他的顾予川都问完了。
而宋楚言回答的时候尽量避开他曾经是个傻子的情况来回答。
他能察觉到,他清醒后的夫郎,格外不喜欢傻子这个称呼。
兰溪村的四间房子,都是宋楚言亲手搭建起来的。
命言中说:不得以金屋待天定之人,需以山木建屋,与之柴米油盐孕子,方得白头偕老。
北边的屋子是二人的主卧,东边是厨房,西边是洗漱房,南边是仓房和进出的大门。
宋楚言给顾予川烧了洗澡水,豪门贵公子哪里知晓他在某一天会过上这种日子。
没有浴缸,没有花洒,没有沐浴露,洗发水……
就一个盛着热水的木桶和一块普通不过的皂角。
洗澡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能制造出这些东西就好了。
可……他不会。
他就是一个摆烂的人,只会花钱,不会搞制造。
西窗内,烛火攒动,水声轻漾,不时只见人影幽起。
白衣墨发,姿身修长,模样好极了,困倦之色下是风华绝代。
顾予川浅打了个哈欠,“我好了,你也洗洗睡吧,明天喊我。”说罢,他就回房去了。
宋楚言:“嗯,我喊你。”
等他洗漱完,正屋的床上,顾予川睡得真香。
想起他对洞房的排斥,宋楚言在墙角打了个地铺。
黑暗中,男人看了很久床上的人。
然后背过身,不在思索。
十八年他都等了,再等等也无妨。
上京,不急,会回去的。
只要阿予好了,属于他的一切,他会一一替他夺回来。
清晨。
宋楚言刚起来,顾予川紧跟着起来了。
为了他的小命啊,他也不敢放纵自己摆烂。
二人吃了早饭。
宋楚言劝不住一个铁了心要去地里的人,只得给他全副武装一翻,又检查了几遍,把外露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出门。
盛夏的清晨,露水晶莹剔透,在葱绿的叶子上,在风中滚动。
宋楚言一手扛着锄头,一手拉着顾予川。
男人宽厚的掌心,莫名让顾予川心安。
这里的情况他知道,可毕竟还没有真实体验过。
当他看到宋楚言带他来的位置后傻眼了。
兰溪村西行一里路。
十来亩田里,饱满的谷子 一穗又一穗,颜色不是纯正的绿,而是微微开始趋向于成熟黄的趋势。
这……不就是主角后来暴富的那块田吗?
“这是?你种的?没来错?”
宋楚言盯着他白皙的脸说:“就是我们家的,阿予我去锄草,你在这里待着。”
他把顾予川安置在一个小房子里。
顾予川不依,没一会儿跟在宋楚言旁边,看他怎么做,就学着怎么做。
“阿予,不用你做,我娶你,并非要你下地干活。”宋楚言不想他来拔草,他一个哥们做这些理所当然。
他的夫郎来做,天理不容。
“别拦我,我要发家致富!”说着便撸起裤子,撸起袖子。
庄稼人,庄稼汉。
干活!干活!
他卖力干,拿去卖钱,然后逃命。
顾予川一副嘿咻嘿咻的样子,宋楚言看了嘴角不觉显露上扬的弧度。
“咱们家有钱。”
顾予川不信,别扯了,有钱会在这个地方,大哥你就别安慰人了。
“别说这些。”有什么钱,住着小木屋,全家还就一张床。
“阿予,我不骗你,过几天我就拿来给你。”喜欢的话,多搬几箱。
隔壁田,耳里极好的乔装成农夫哥们的几个暗卫嘴角一抽。
难怪好好的,有几个人不见了,原来如此被派出去扛银子去了。
他们暗道:爷,你不必这么麻烦,这里吃饱就行,花不着钱,别惯着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