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惺惺相惜

詹姆斯夜游纯粹是为了刺激，莉莉夜游可能是为了劝诫朋友，而梵德琳夜游恐怕是在享受黑暗。

她游走在古堡里，面色清冷得好像拉文克劳塔楼里的幽灵。梵德琳对霍格沃茨并不熟悉，恍惚间她好像穿过了一个小门洞，走到了一片阴冷潮湿的地方。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一边粉刷着绿漆和蛇纹的墙壁，她才猛然意识到这大概已经靠近斯莱特林的地盘了。

一个人影停留在前面的石墙边。

“口令，小子。”壁龛上的蛇吐了吐蛇信子，向上昂了昂脑袋。

“火蝎子。”

“哦，那已经是上上上周的口令了。你已经答错三次了。我累了小伙子，明天早点去问问你的同伴吧。”蛇懒散地蜷下来，再没有理他。

斯内普一转身，恰好看到夜游的梵德琳。女孩朝他招招手。

一个被孤立的人没必要在这时依旧对着一个女孩子矜持别扭。斯内普走到和她并肩的距离。

“你怎么会来这里？”

“随便逛逛，就到这儿来了。不介意和我一起走走吧？被排挤的男孩。”梵德琳对他笑了笑，“从某些方面说，格兰芬多的确不错。”

“哼。在你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一头狮子的时候。”斯内普没给她赞同的话。

“混血在斯莱特林不好混吧。我那天见到了卢修斯·马尔福，就是你们斯莱特林的学长对不对？还是五年级的级长。马尔福那家和卡佩一模一样，只要和麻瓜沾边的东西，你就不能指望得到他们一句好话。”梵德琳也“哼”了一声，“一会儿你回去，或许可以从‘纯血统’‘泥巴种’这样的名词开始试。”

“我并不认为一个格兰芬多比我更懂斯莱特林，卡佩小姐。”斯内普有些愠怒。

“不。我是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梵德琳微微叹息。

“分院帽可不这么认为。”

“我和勇气沾不上半点关系。是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使的坏。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我在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远近都得有一两次和你一起夜游了。”梵德琳笑笑，“不过我在斯莱特林的话，或许会寻求些庇护，而不是像你这样硬碰硬。”

“是，按着你这个卡佩的姓氏，也许还会有人对你有些敬畏。我头上可是个麻瓜的姓氏，再去求庇护，只能和高尔、克拉布一样做马尔福的跟屁虫了。恕我直言，小姐，我宁愿‘下贱’也不做‘走狗’。”斯内普的语气显得有些重。

梵德琳转而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并且完美地实施。西弗勒斯，你是否还记得我是因为什么而对你片刻心动的呢？”

他们行走在路上，背对着昏黄的光。人在这种昏暗又孤独的场景中总能滋生出几点暧昧，梵德琳的酒红头发在黄光照映下变得和莉莉的火红相差无几。

西弗勒斯的步调陡然慢了几拍，她的红发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在男孩指尖停了几秒，“梵德琳，我依旧认为，这不是一个有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