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恙站在墓碑前,撑着腰,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母后,我已经三年多没有来看您了,您会不会怪我?您看,我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惜不是和自己心爱的人。”
“母后,我真的,真的很想去找您,可是我不能丢下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母后,我真的很恨他,他毁了我的一切,甚至连父王也死在了他手上,他就是个疯子。”
“母后,我要他堕入万丈深渊,我要他一辈子都活在忏悔之中。”
蔚言的手搭在白恙肩膀上:“嫂子,我知道老大对不起你,但你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我不会的。”
他当然要活着了,他还没有报复燕承呢,他怎么能死呢?他的死对于燕承来说不算惩罚,他要的是燕承愧疚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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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焦急不安地产房外打转。
“老大,你放心吧,医生没出来通知,说明一切顺利,你就不用担心了。”蔚言走过去拍拍燕承的肩膀。
“但我就是不放心……毕竟他母后就是因为难产过世的。”硕大的汗珠从燕承头上落下来,他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护士走了出来:“恭喜,母子平安。”
燕承和护士擦肩而过,急忙就冲进产房,紧握白恙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很疼吧?以后我们不生了。”
“病人现在麻醉还没有过去,请家属不要那么激动。”医生轻轻推开燕承,和护士一同将病床推出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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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贴在玻璃上,看着保温箱里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那孩子长得可真漂亮。”
孟绥架着手,站在一旁:“一直想问你,在你眼里,白恙到底算什么?”
“他是我此生挚爱,是我想用命去珍惜的人。”
“挚爱?”孟绥不屑冷笑,轻蔑地看着一旁的燕承,摇摇头,“那你还真是可笑,是你将他逼上了绝路,到头来却说他爱他。我替他觉得悲催,替他有你这样一个追求者而觉得悲催。如果没有你,他如今已经是北国的国王了,他会是一个好君主,可是你却让他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是你把他的自尊踩在了脚下。”
燕承恶狠狠地抬眸:“好像还轮不到你来评价我的事吧?”
“当然轮不到我了,但我跟言言起码过得很幸福。燕承,事到如今,你依旧觉得自己没有错,是不是要等白恙死了,你才会知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突然飞奔过去好几个护士和一个医生。
“603的病人开枪打了腺体!”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过去就看到了一地的血,所以我赶紧来找您了。”
“赶紧准备手术!”
“好的主任。”
燕承微微一愣。603……是白恙所在的那个病房!燕承回过神来,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冲去了过去。
孟绥淡淡地勾起了嘴角:“白恙,你还真是懂杀人诛心啊。”
对于燕承最大的惩罚,当然不是死了,而是这辈子他和白恙都不能再有孩子,是燕承亲手断送了两人未来所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