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代价

一天，柒玖来到了帝衍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就走了进去。

帝衍原本正在修炼，见柒玖来了，便睁开双眼，柔声道：“柒玖，有什么事吗？”

柒玖面无表情：“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帝衍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之前给予他的那些丹药：“没什么，就是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

柒玖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冷冰冰的神情：“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愿意这样无条件地对我好的。”

帝衍见他这副妄自菲薄，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得十分心疼：“怎么没人？本尊就是那个人。”

柒玖垂泪道：“不可能的……你一定要从我身上获取利益的。”

帝衍显得有些紧张：“本尊......本尊不会，如果非要用利益来衡量一切，那本尊宁愿不要。”

柒玖突然沉默了，低下头，两行清泪流淌下来。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他：“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帝衍看着他，心脏像被握住了一样疼，甚至都要无法呼吸了：“真的，本尊说的都是真的。”

柒玖想了一会，突然凑近，鼻息拍打在帝衍脸上：“那……你喜欢我吗？”

帝衍一愣，后退了一步：“本尊……本尊不知。”

柒玖依旧不依不饶，又逼近了一步，一手拄在榻上，一手抓住帝衍的领口，一脸坏笑：“真的吗？”

帝衍原本就坐在榻上，此刻已然被逼到退无可退，领口被柒玖拽着，感受到柒玖的鼻息，满眼都是柒玖那张勾人的脸，紧张得面红耳赤，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好似要跳出来一样。

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如果此刻真的那么做了，柒玖一定会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况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对柒玖有那种感情。他一把推开柒玖，蹙着眉，厉声道：“柒玖，别这样！”

帝衍的力气使的稍微大了一点，柒玖的魔气先前被压制了，虽然这段时间恢复了一部分，身体却也没比凡人好多少，经他这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痛苦，只是满眼诧异地看着帝衍：“你真的不想要？”

帝衍双颊微红，坚定地摇了摇头：“本尊......本尊从未想过这种事。”

柒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只是低声道了句谢，便又不再说话。

帝衍有些感伤：“本尊......不知为何，总感觉，你似乎变了。”

柒玖也苦笑道：“是啊……我变了……变了好多，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长老了……”

帝衍犹豫道：“本尊......本尊一直以为，只要一直陪伴着你，就能让你慢慢变好。”

柒玖绝望道：“其实……不可能的，这样不过实在空空蹉跎我的岁月罢了。况且，现在我压制了魔气，寿元也与凡人无异。”

帝衍心中也满是绝望，忍不住垂泪：“本尊，本尊......本尊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必苦恼，这本就与你无关。”

帝衍依旧没有忍住泪水：“可是，本尊就是放不下，放不下。”

柒玖也开始心疼起他来：“别这样……我也会心疼的。”

帝衍以一种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柒玖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帝衍叹了口气，又说：“罢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柒玖，本尊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嗯，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