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压制

第二天一早，帝衍就匆匆忙忙地来找柒玖了。

柒玖见他手里拿着一枚丹药，便问他这是什么。帝衍见他感兴趣，打心底里开心：“这是可以暂时压制魔气的丹药，我昨天炼了一个通宵才炼成，我知道你如今之所以这个样子，都是收到了魔气的影响。吃吧，吃下去，你就不会这样了。”

柒玖苦笑一下，笑得格外凄惨，一把推开了帝衍：“压制魔气？那有什么用？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变成这样是因为魔气吗？别再自欺欺人了！”

帝衍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为何，每次他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却总是能被柒玖一句话怼了回去，面对柒玖时，他总是显得那么笨拙，那么手足无措。

帝衍结结巴巴地说：“本尊......本尊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他直接跪在了柒玖面前，恳求道：“吃下去吧，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柒玖心中一痛，他知道，帝衍身为魔尊，修的还是自在道，一定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尊严的。如今，他却为了柒玖跪下了。柒玖长叹一口气：“罢了，不就是药吗，我吃就是了。”说罢，一口将那丹药吞下。

紧接着，药效便开始发作，柒玖盘坐在地，帝衍在一旁为他护法。

这药的作用是吸收体内的魔气，聚集在丹田内，凝成一个气团。这气团并不会消失，随着时间的流逝，还会渐渐地分散开来，即是失效。其实这药的副作用是极大的，只是帝衍一时间急得昏了头，才不顾副作用硬要给柒玖吃。

这药先在柒玖体内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气旋，缓缓吸收着柒玖体内的魔气。但这魔气并不会顺应，而是拼尽全力地抵抗着，有的逸散到了柒玖体外，有的死死滞留在他的经脉深处，把柒玖折磨得死去活来。

与此同时，由于柒玖体内需要存储的魔气是定量的，先前逸散的魔气又需要补充，就这样反复下去，直到全部汇聚在柒玖的丹田。

柒玖此时痛苦得要命，却坚持盘坐在那里，他不想让帝衍太过担心，便只是咬牙硬挺着不喊出来。额头上很快就冒出来许多细密的汗珠，衣衫也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帝衍见他这样，也跟着揪心，不过他没吃过这药，对它也不甚了解，只道是柒玖太过娇气，皱眉道：“柒玖，忍一忍，就快过去了。”

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终于结束了，柒玖直接晕了过去。

帝衍只道这柒玖意志力不强，叹了口气：“唉，希望这粒丹药，真的可以帮助到他。”

第二天，柒玖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帝衍。帝衍见他醒了，急忙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柒玖一笑：“你守了我一晚啊。”帝衍双颊微红，低头道：“也没有很久……”

柒玖见他这副模样，便也明白了，不禁心生感激。“效果很好，你看，我现在就像一个凡人一样。”

帝衍微微点头，满意道：“嗯，那就好，至少你不用再那么痛苦了。”

柒玖苦笑道：“但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可能修炼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帝衍又被呛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本尊……本尊也不知道，但是活着总是要比死了好。”

柒玖被他这副有些憨厚地样子逗笑了：“哈哈，你也真是的。”

帝衍有些无奈：“本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总之，好好活着吧。”

帝衍叹了口气，起身道：“本尊先出去了，等会儿再来找你。”

帝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道：“柒玖，如果可以，本尊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

柒玖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