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禁药

二人回到魔域后，柒玖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连几日都没有出来。

最开始，帝衍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没有想通，便也没有过多干涉。但他越等越是心急如焚，他不敢去打扰柒玖，因为他的心里很害怕，怕柒玖只是躲着他，不想见他；怕柒玖在生他的气；也怕柒玖只是在闭关，若是他贸然闯进，恐怕会影响他。

但他也不想继续等了，他怕柒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会气出病来；也怕柒玖会想不开做傻事；更怕柒玖早就修炼出了岔子遭遇了不测……

他不敢再想了，越是去想，心绪就越乱，他怕再这样想下去自己会先疯掉的。

他缓步踱到柒玖门前，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门：“柒玖，我来看看你，开门，好吗？”

他心中笼罩的阴云更盛，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额头也伸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顾不得什么了，用力地拍门：“柒玖，快开门！”

门内传出了柒玖冷漠又虚弱的声音：“让我静静。”

帝衍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担心，直接破门而入。直接柒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目光呆滞，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柒玖听到他进来，也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都看不见的远方。

帝衍见他这副样子，心不由得一痛，呼吸也跟着停滞了一下，叹了口气，与柒玖并肩而坐，柔声开导道“柒玖，本尊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这些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柒玖没有看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墙壁，仿佛没有感情一般机械地说着感谢的话：“够了，真的够了。即便你我是挚友，你也帮了我太多了……”

帝衍微微蹙眉，打断了他的话：“柒玖，这不是理由，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可是我从未帮过你，甚至曾经还想杀你。”柒玖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

帝衍的话被柒玖噎了回去，他只能握起柒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情真意切的恳切道：“柒玖，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

柒玖本来依旧呆滞着，没有理会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十分激动，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以一种十分狂热，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听说有一种禁药，可以让人忘记忧愁，是真的吗？”

帝衍紧紧蹙着眉：“柒玖，那种药，只会让人变得癫狂。”

柒玖见他如此回答，目光更加狂热，手握得更紧了，甚至攥得他生疼：“你知道，对吧，你一定有，给我……给我！”

帝衍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甩开了他。柒玖也没有理会，就像失去了痛觉一样，迅速爬起来，乞求道：“求你了，给我。”

帝衍见他这副样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冷冷道：“我没有，就算有也不会给你，你不要再这样了。”

柒玖见求他没有，蓦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现在废物的样子，所以你才不愿意给我，对吗？”

帝衍见他哭，心也软了下来：“唉，本尊不是看不起你，只是那种药真的会让人变成怪物，要是碰了，你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柒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我不在乎，我要那种能忘记忧愁的东西，哪怕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也无所谓！”又忽然捂住头，小声呢喃道：“别说了，你们别说了……我没有背叛……药，我要禁药，我要忘记忧愁，我要快乐，哪怕只有一瞬间。”

帝衍见他软硬不吃，不禁怒吼道：“柒玖，你清醒一点！”

柒玖被他一吼，清醒了一点，倒是不再那么歇斯底里，只是又瘫倒在地，歪头靠着墙，默默流泪：“清醒？你让我怎么清醒？一遍遍地告诉我我现在就是个一事无成，不能修炼的废物吗。”

帝衍见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便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