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控

帝衍想到了初次交锋后柒玖失败时被他锁起来的样子，在他白皙的手脚上都系上锁链，想到了他努力挣扎却又挣不脱的样子，真是美……美极了。

想到这里，帝衍嘴角不禁漾起一抹微笑。

柒玖唤了唤他：“呆子，想什么呢？傻笑得这么开心。”

帝衍看着他此刻这副开心自由的样子，又想到了之前他那一副颓废又死气沉沉的样子，立刻收起了他那邪恶的念头。如果他真的因为一己私欲把柒玖囚起来，让柒玖天天消沉下去，食不知味，寝不遑安，他绝对一辈子都会恨自己的。他想要看到柒玖开心的样子，那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柒玖会离开自己，他也不后悔。

柒玖笑道：“别想了，来尝尝这道花生米，也是酥脆可口，别有一番风味。你要是再不吃，就都被我吃完了 ”

帝衍虽然先前没少吃，但再吃一次，还是忍不住慨叹：“唔，果然人间美味就是不一样，还是这样好吃。”

上的几盘小菜很快就被二人风卷残云般地清扫一空，帝衍便唤来小二：“结账。”

那小二上下打量了你们二人一番，见两人的穿着器宇不似寻常人家，听口音又不是本地的，想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便决定狠宰他们一刀。他上下一合计：“二两银子，你们应该用灵石付钱吧，给我一块灵石也行。”

帝衍倒是没说什么，身为魔尊他本就财大气粗，他今天开心，早就准备好了十枚灵石，原本是打算都给店家的，柒玖确不乐意了，一把拦住他：“你这店当真黑心，且不说那几碟小菜不过就值数十文，你要二两银子本就已经是极为过分，何况哪怕一枚最次等的灵石也值数百两银子，你在此狮子大开口，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那小二见讲理讲不过，二人又都没带护卫，便从暗处唤来了几个打手，道：“二位爷，咱们要是好说好商量，你们把钱付了，我就不为难你们，要是硬要守着那点钱，哼哼……我这几位打手也不是吃素的。”

帝衍本是懒得计较这些的，难得带柒玖出来一次，柒玖高兴他就高兴，不想因为这些事坏了两人的心情，柒玖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桌子都砸成了两半，用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盯着小二，周身魔气簌簌涌动，却是再也控制不住了，怒吼道：“你什么意思？摆明了要坑我们的钱，见我们不从，便又改成明抢了是吗？”

帝衍眉头紧蹙，急忙拉着他的手道：“柒玖，冷静。”

柒玖没有理会他，魔气持续外露着，魔气本就比灵气强横，虽然柒玖此时只是练气一层，继续这样下去却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住的。

那小二早就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身后的几个护卫也没好到哪去，个个面色铁青。柒玖用略带赞许的目光瞥了他们一眼：“在凡人里你们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惜，今天惹到了我们，都给我死在这里吧！”

帝衍见他这副样子，厉声喝道：“柒玖！你这个样子只会给我们惹麻烦！你要想清楚，你是否愿意背负这累累血债！”柒玖若是当真想要杀了他们，无论是为了修行还是泄愤，帝衍都不会阻拦的，甚至如果柒玖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他也乐意为柒玖代劳。

但是此刻帝衍能感受到柒玖状态不对，明显是被魔气影响了心智，若是待他清醒过来，见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的样子，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即便是此刻帝衍出手代劳，将几人当场诛杀，柒玖也会把这笔血债算到自己头上。所以，断不能真的让他失控。

柒玖听他喝了一声，冷静了几分，既失落又自责：“是啊，惹麻烦，我只会给你惹麻烦。”

帝衍蹙着眉，拉起柒玖就要走：“我们回去吧。”

柒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是自责：“都怪我，坏了你的雅兴。”

帝衍叹了口气，拉着柒玖：“柒玖，没事，不怪你，走吧。”

柒玖没有走，抬起头，眼中充满杀意，好似要将那小二生吞活剥了一般。

帝衍又喝了一声：“柒玖！”

柒玖回过神来，不住垂泪：“对不起。”

帝衍急忙拉走他：“罢了，既然已经如此，想要继续逛是不可能了，我们回去吧。”

柒玖就默默地跟着帝衍，一言不发，回去之后帝衍让他休息，他就直接沉沉睡去了。

反观帝衍，倒是有些辗转难眠：“唉，今天这件事，倒是让本尊没想到。罢了，还是先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