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连累

次日，帝衍又来看望柒玖。

“柒玖，今天感觉怎么样？”

柒玖甚至都没有正视他：“还好。”

帝衍欣喜道：“那就好，本尊算了算日子，你体内的魔气八成都已恢复原状，想来该服下一枚药了。”

柒玖淡淡道：“丹药什么的……没用。”

帝衍有些震惊：“没用？怎么会？本尊昨晚明明看见，你服下丹药之后，身上的魔气已经消失了。”

柒玖抬起头，挤出了一个凄惨至极的笑容：“药效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于我而言并不会有什么改变，还是说，你真的想让我以后都变成一个凡人？”

帝衍一愣，支支吾吾道：“本尊......本尊只是想，让你尽快好起来。”

柒玖又问：“那么，在你眼里，怎么算好起来？”

帝衍顿时哑口无言，失落地低下了头。

柒玖见他那样，也是面露苦涩，不再说话。一时间，空气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帝衍先开口了：“那......那，以后，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柒玖几乎不假思索便反问道：“像以前一样？那样啊？是指你我刀剑相向，生死互搏，还是指我落魄至极，只能依靠你生存啊？”

帝衍顿时被问得手足无措：“不，不是那样......本尊......本尊不知道 ”

柒玖苦笑一声：“别管我了，我就是个趴在你身上吸血的废人，脾气还不好，害得你都天天愁容满面。如今我这样，你能给我一个栖身之所，给我一口吃的，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帝衍一愣，急忙安慰道：“不，不是这样，柒玖，你可以变好的。”

柒玖又反问：“变好？是指我为了修炼身负累累杀业，午夜梦回，都是他人哭号的怨念？”

帝衍急得不行，却又实在不知说些什么：“不是……不是那样的……本尊……”

柒玖扇了自己一巴掌：“你不需要解释什么，都怪我，明明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该呛你的。”

柒玖的脸霎时红肿起来，帝衍看着心疼，急忙握住柒玖的手腕：“别这样，柒玖，不是你的错。”

柒玖忽然冷冷地道了一句：“对了，我要提醒你一点，一直压制魔气的话，我的寿元就会与凡人无异，也就是这段时间的寿元流逝速得很快。”

帝衍眉头紧蹙：“寿元？那怎么办……”他的双手死死抓着衣襟，额头上青筋暴起，隐隐竟似魔气泄露一般。

柒玖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关心地问：“怎么了？”

帝衍催动心法，运转了两个小周天，才缓缓平复下来：“没事，本尊只是在想，究竟该如何才能让你恢复。”

柒玖却很紧张他：“你不对劲！是我害的你心魔加深了，原本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满足心魔，但如今你与我牵扯上关系后，你便希望我能好好的，故而我如此状态会害的你满足不了心魔。”

柒玖自责地捶腿：“都怪我”

帝衍忽然报复自己似的一掌拍在自己心口，这一掌虽只用了一二分的力道，却也够他受的。

柒玖又气又急：“你疯了？为何这样对待自己？”

帝衍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剧烈喘息着：“本尊......本尊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柒玖急得眼中泛泪：“我不会对你失望的，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对你失望。”

帝衍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本尊……”他话未说完，突然“噗”地喷出一口黑血。

柒玖急道：“别说了，气沉丹田，抱元守一。”

帝衍依他所言运转心法，脸色却越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