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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

星汉灿烂:星霜荏苒

“程娘子,今年芳龄可有十五啊?”皇甫仪突然打破沉默道,程少徽生气一向不搞连座,回到:“此月十七便及笄了”

皇甫仪哦了声,又追问道:“那,程五娘子对你阿姊择的夫婿是何看法?老夫可不听奉承之言,你只管实话实说,我绝不外传”

皇甫仪虽说对待桑夫人不仁不义不守承诺,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得此承诺,程少徽道:“不瞒您说,楼垚在我而言不堪托付。那楼家一大家子人不说,这楼垚还是幼子,并不掌权!若是阿姊受了委屈,他根本就护不住阿姊!”说完,她不忘找补一句:“当然,只是我一人陋见”

皇甫仪给爱徒递了个眼神,意为:听见了没,别气了。袁慎装作无所谓,被皇甫仪挖了一眼。

他清了清嗓子又道:“那依程五娘子陋见…”他比了个介绍的手势:“我这弟子,如何?”

程少徽没立刻回话,斜着目光看了他好半晌才开口道:“皇甫大夫,您不会是想代父之职相看我吧?”

“涉及自身婚事,你一小女娘就不能…哪怕装些害羞模样么?”袁慎哼了一声故意道。

“我又不想嫁你我害羞什么…?”程少徽好笑得摆摆手

袁慎立刻道:“你要想嫁我也得想娶啊…!”

两人七嘴八舌又开始吵起来,皇甫仪再不开口,心想:又开始了…

就有人敲车壁,只听江偃允在外道:“县主,别院到了。程少徽刚要落地,被袁慎挤开,程少徽在他身后下了车作势想在他后腰处踢一脚,终归忍住了

她回身一看,只见一片白墙黛瓦的院落,墙高院深,檐下飞凤瓦楞雕兽,尤其是朱红大门上那两枚沉重的紫金兽首门环上,还镶有四颗绿莹莹的翠玉充做兽目。

进门放目而去,只见高栋长梁,屋阔顶敞,虽不见如何富贵,但处处气派雍容。

程少徽和程少商被婢女们领入一处精致客居,随即被无微不至的服侍着梳洗更衣。

她二人打扮停当时天色已黑,很快被引至一侧厅堂。

男人更衣收拾总比女子快,她们踏进去时,只见上首左右两边已各坐了凌不疑和皇甫仪,其下两边各设座位席面,楼垚凑在凌不疑座位旁笑着说话。

袁慎站在一盏半人高的巨大落地连枝灯前,灯火辉煌,身着银丝织锦的宝蓝色曲裾,公子长身玉立。若非脸色太臭,当真如春闺梦里的郎君般。

程少徽和程少商先向上首二人躬身行礼,然后看了堂下的座位设置,分别是右二左二。

想着不能让楼垚和程少商再坐在一起,程少徽抱着小心思便去了右二落座,招呼程少商来右一座。

谁知袁慎侧眼看过来,长腿一跨直接坐到右侧第一个位置。

袁慎还笑着朝楼垚招招手:“楼公子,请就坐罢。”说着拂袖指了指他对面的左一主座,而后又道:“程五娘子,请上座。”指了指他身旁的次座

楼垚有些傻,这种情形,难道不是未婚夫妻坐一起的吗?不过人家这般将次座让给程五娘子貌似也很客气呀。反正他能和少商坐一起就好

最后程少徽在一阵皮笑肉不笑的咬牙切齿,和那对你侬我侬未婚夫妻的目光之中落了座

食案上菜肴颇为丰富,嫩炙松鸡,清炖豚骨汤,醯酱烤河鱼,另有初春山中刚采下来的蔬果做成的菜肴两碟,甚至还有米酒一壶。侍婢斟酒后,众人举杯同祝,祝什么呢?

凌不疑神色淡然:“愿战乱消弭.风调雨顺。”

皇甫仪颇有几分伤感:“愿岁月不悔,往日不哀。”

楼垚没听懂,袁慎听懂了装不懂,程少徽和程少商一个暗自切了一声,一个白眼快翻上天了。然后众人默默一饮而尽。

用膳时众人无话。袁慎吃的斯文优雅,并不刻意做作,却几乎连咀嚼声都不闻,这是自落娘胎起养成的克制自省的习惯

楼垚吃的很利索,毕竟楼家家教在那里,可与袁慎一比就显得动静略大。

皇甫仪没怎么吃,始终一卮接着一卮的饮酒。

这顿饭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安然的吃下去的,程少徽得了六七分饱腹递给程少商一个眼神,便朗声道:““皇甫大夫,您别老是饮酒了。没下雨前您不是说要与臣女叙话吗?”

“你随善见叫我夫子罢”皇甫仪笑的落寞:“老身已经辞官了。打算闲居乡野,写些经论之著,教几个不十分笨的弟子”

凌不疑乜了皇甫仪一眼,道:“陛下器重夫子,何必如此。”

皇甫仪摇摇头:“二十多年了!自从戾帝加害叔伯,我不得已离家,游历天下,已经二十多年了。老夫累了,也乏了。”

袁慎倒十分淡定,道:“夫子歇歇也好,您才四十出头,如今看着都快比家父老迈了。”

皇甫仪失笑,指着袁慎笑骂:“我就是收你收早了,有你这么个大弟子在,显得其余的孩儿不是笨,就是迂腐!”

袁慎道:“大弟子?夫子您收其他弟子了?”大的小的分明都是他

皇甫仪略显尴尬:“还…还没有。”

酒意上涌,皇甫仪目光落到程少徽身上,忽道:“程娘子,我今日倚老卖老,随你阿母叫你声少徽可好?”

大概因为也喝了几杯米酒的缘故,程少徽脸上渐浮红晕之色,欣然允诺。

皇甫仪借着几分薄醉,大声道:“相逢即有缘。今日我就与你们讲一个故事。记住,这只是故事啊!不许扯到旁人身上去啊!”

程少徽耳朵一竖,精神抖擞,知道她阿母那始终不肯讲的“说来话长”今日终于可以知道了。

袁慎无力的叹口气,看看一旁精神抖擞的程少徽,再叹一口气。

凌不疑皱起眉头,挥手屏退堂内所有侍婢,并让梁邱起清空周围人等。

“许多年前,那时末帝还在,戾帝尚未篡位,在某地有位世家公子.....”皇甫仪醉眼惺忪,说起来,“他虽父亲早亡,但因自小才具出众,十分得叔伯看重。无论族中,学堂,还是州郡,俱是名声斐然,处处受人吹捧。这位公子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可惜,他总觉得这未婚妻配不上自己.….….”

“这位未婚妻容貌如何?”程少徽忽然打断,难掩讥诮之意。

凌不疑和袁慎都去看她,二人神色各异。

要说桑夫人的容貌,怕是只能用女大十八变来形容,早些年时并算不上美貌,可谓姿色平平。年纪大了些后竟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只不过程少徽没有过渡期,直接将她的美貌遗传了个七八分,再加之程止又是家中唯一一位相似早逝美男程太公的程家子,程少徽的容颜自不必多说。皇甫仪头一眼看她只觉得美貌无双,早一眼才发觉她与桑夫人在细枝末节上实在是像

皇甫仪怔了下,苦笑道:“你个小小女娘也太锐利了。没错,唉,这位未婚妻容貌平凡。而那位公子不但才气纵横,前程似锦,且有“宋玉”之称。其实想想这位未婚妻才学品性俱是上上之选,公子实是肤浅,肤浅的很...….”

程少徽腹诽:好在您肤浅,不然就没我了。她暗自撇了撇嘴

“少年时,谁不曾想过娶个才貌双全的美娇娘。这位公子也不能免俗。书中有貌美多情的娥皇女英,有倾国倾城的褒姒妲己,还有无数可歌可泣的诗文...... 这位未婚妻容貌不佳,性情平淡,始终是这位公子心中有些遗憾,但他也知道这位未婚妻实是再好不过的女子,于是二人便这样青梅竹马的长大了。少年想着,将来娶了她,以礼相待就是了。”

“谁知就在这位公子十七岁那年,族中叔伯在朝堂上指骂戾帝,一夕之间,公子族中所有成年男子俱身首异处,只留下一屋老弱妇孺。这位公子因在恩师山中读书逃过一劫,之后也只得远遁他乡。这位公子家世已败,于是未婚妻家中亲长便纷纷劝说退婚避灾,这一年,她才十四岁……”

说到这里,皇甫仪忽然气喘起来,袁慎默不作声的从暖巢中倒了杯热水递上

“夫子恕我直言”程少商开口清脆道:“这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

一时间无人说话,凌不疑打破了沉默:“程四娘子所说并非全无道理,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袁慎却道:“天若有道呢?”

“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一旁的程少徽突然出声

袁慎便道:“程五娘子待人一向刻薄,倘若是你夫婿遇上这事,你等他还是不等?”

程少徽心里已将这货正正反反抽了十八个嘴巴,就知道袁善见一张嘴必没好事,亏得她反应快,脸上装笑道:“啧….刻薄,谁最刻薄啊?你最刻薄!袁公子,我也来问你,倘若你未婚妻遇上这种祸事,你等不等人家?”

袁慎挑眉道:“我先问你的。”

程少徽瞪他道:“你不说凭何要我说!?”

看两人就要剑拔弩张,程少商出来做和事佬:“我记得在万府时,阿妹曾说过绝不甘凑合着平庸一生。那….与袁公子似乎是一个意思…?”

“哼…. 既然袁公子问了,我就答一句。其实简单的很,他若值得我定死守!”

袁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世上夫妻多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很正常,可并非我所能接受的。这人若不堪托付,与我说什么为难杂事与旁人左一个右一个风流韵事。别说七年,就是半盏茶的功夫我也不会等!”程少徽愤愤不平

皇甫仪看着那张极其相似的脸,小女娘犀利清澈的目光,心口一痛,仿佛听见了桑夫人当初的质问。

他接着道:“家世未败落之前,确有许多女娘仰慕那位公子,若真论起才貌家世,哪个都不输于公子的未婚妻。不过那位公子信守承诺,对那些女子始终冷若冰霜。待到后来滔天大祸降下,那些浮花掠影自然散了。”

“可是.……唉,那位公子的亡父曾有位十分了得的护卫,后来在江湖上自立门户,颇有些名声。因承公子亡父当年的恩情,便自告奋勇为公子护送南下,谁知,途中不幸殒命......”

程少徽眯眼道:“那护卫不会有个女儿?”

皇甫仪苦笑着点点头:“正是。他膝下仅有一女,彼时年齿尚幼,由亲眷养育。直到数年后,戾帝暴虐,弄的各地豪杰举旗,府衙哪里还缉拿的过来。这位公子记得那名护卫的临终托付,才找到护卫之女予以丰盛财帛。”

“后来那孤女只是默默跟在公子身后。看到公子身边的侍卫日常有不周之处,便上前照料一二。不过尽管如此,公子依旧对她不假辞色。如此两年后,中原已是烽烟四起,戾帝自顾不暇。这位公子终于可以回乡了。”

好一个“不假辞色”不就是“不接受不抗拒不制止不负责”吗?

“这七年来,公子四海游历,在许多当世豪杰幕下为宾客,也闯下不小的名头。公子心想,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迎娶未婚妻了。于是他写信回去,说下月未来老岳丈大寿之日,他就捧着金凤朱袍正门而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提请婚期!谁知,谁知…”

皇甫仪颤着声音:“那位孤女就在公子启程回乡的那日服毒自尽了!”

凌不疑淡淡道:“大约是没死吧”

一旁程少商大惊,这故事画风清奇呀。

“幸而通报的早,催吐及时,孤女并未死去。可眼见她奄奄一息,公子想起她惨死的父亲,如何能放置不理。公子识得一位方外名医,当下只能抬着孤女去寻那名医。这位公子下定决心,这样就算报了护卫的情义。这以后,哪怕这孤女死在他面前,他也再不理睬了。紧赶慢赶,将孤女送至山上名医处,这位公子再日夜兼程赶回乡里,寿宴早散去许多日了。”

“公子心知得罪未婚妻不轻,想找她说个明白,苦苦哀求数日才得开门相见。谁知她张口就是要退婚!”

皇甫仪手指微微发颤,“此时,亲眷宾客都倒过来劝那未婚妻宽心明理,不要太任性固执了,错失这桩大好姻缘,以后追悔莫及。可是……可是……”

“可那未婚妻当初扛住所有人不肯退婚,此时也能孤勇直前,一意退婚。”程少徽冷冷的注视着皇甫仪道

皇甫仪点点头,道:“公子想,未婚妻此时正在气头了,待过些时日就好了。于是他对岳家众人道,先依未婚妻的意思退婚,只要她一日不嫁,他就一日不娶。哪日未婚妻回心转意了,公子立刻诚心迎娶。谁知……等来等去,公子等到是未婚妻要嫁旁人的音信。公子当即疯了似的去找未婚妻问个究竟。”

皇甫仪满脸痛苦之色:“可无论公子如何解释那孤女之事,又解释当时也遣人回来报信,然而信使在途中遇上兵祸身死,并非有意撂着未婚妻在寿宴上出丑。可未婚妻全都置若居闻,只质问公子是否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是否从来不知道她要的究竟是什么?!然后也不等公子回答,就言明一刀两断,从此不见。”

“公子实在不明白,未婚妻能等他七年,为他吃这许多苦,又自小宽宏大度,深明大义,为何眼见花期在望,偏在最后一件区区小事上固执!”

皇甫仪捧着花白的脑袋,老泪纵横。

程少徽再也没气可生了,她长叹一口气轻摇了摇头。

良久,堂内寂静的针落可闻。

楼垚听了这一大段,似懂非懂。程少商满腹怒火,若非嘴巴闭的紧,恐怕吐槽辱骂就要排山倒海般涌出来了。

袁慎是早知内情的,此时只能低头轻叹。

“夫子适才说,公子对那些来仰慕的女娘都冷若冰霜。子晟问一句,那位公子对未婚妻是否关怀体贴?”凌不疑略略侧身相问。

皇甫仪一愣,道:“嗯……这位公子自小冷静自持,并无这等……这等殷勤......”

程少商忍不住道:“待别人冷若冰霜,待自家未婚妻不温不火,差别很大吗。”

凌不疑忍笑,继续问:“听夫子所言,这位未婚妻乃冰雪聪明之人。这位公子虽知道娶妻娶贤,可依旧暗暗惋惜未婚妻容貌平庸。夫子猜猜看未婚妻是否早已察觉?”

皇甫仪急道:“我……她……那位公子少年时虽有此意,可到后来,他感动于未婚妻的深情厚义,再无这等轻浮之想了啊?!”

得,这气不生不行了

不等程少商说话,程少徽直接效仿萧夫人拍案而起:“那未婚妻要的是公子的感动吗?我阿…彼时谁知道戾帝会那么快自寻死路,那位未婚妻于希望渺茫时一意等待,可见是何等淡泊名利之人。所求的不过是希望心上之人也把她放在心上而已。谁知遇上个既自负又薄情的混账!”

袁慎这次没替恩师出头,他微微侧目看那女娘琥珀色的双眸熠熠生辉。看着那双眼睛,他想到:若有人这样待他,他绝不会像恩师这样清高冷漠,他会好好待她的。

程少商也厉声道:“那孤女追随公子两年,想来乡里知道之人不少?流言是否传到了公子岳丈家中了?”

皇甫仪扶着袁慎的胳膊,起身急道:“知道是知道。但公子反复去信与族人辟谣,说那孤女不足一提!”

程少商讥诮一笑,道:“可那未婚妻却并不能相信!”

皇甫仪如遭雷击。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滴下冷汗,犹自辩驳道:“在公子心中,那孤女不及未婚妻万一?如何会舍彼就此!实是那未婚妻误解了!”

这话听的程少徽刚灭一点的火气又上来了:“误解!又是误解!”

“我且问夫子,若是这未婚妻和孤女都掉入河中,公子先救谁!?”不等皇甫仪回答,程少徽自觉不够又补充道:“若那未婚妻懂一点点水性,堪堪能在水上浮得片刻,而孤女丝毫不会水。这位公子先救谁?”

听了这句,皇甫仪又迟疑了:“这…....这……”常人思维,不是让能浮水的坚持一会儿,先救毫无水性之人么。

懒得与他争执,程少徽把这问题抛出去:“凌大人,若换做是你,你先救谁?”

凌不疑干脆道:“自是先救未婚妻。”

皇甫仪颤抖着身子,道:“难,难道眼睁睁看着孤女去死.....”

楼垚虽然年少鲁莽,但思忖这等情形,也愣愣的来表达自己意见:“若是,若是我,我也是要先救少商的。”

得到了两位肯定的回答,程少徽转向袁慎。就听袁慎淡淡道:“那孤女靠的是其父的恩情,而未婚妻则无所依靠。未婚妻于那位公子而言,若是一个不能有一点闪失之人,那公子便不会去管孤女”

突然觉得那么多女娘心悦袁慎有了些道理

“凫过水的人都知道,河床有高低,水中深浅未知,若有水草缠足,漩涡流经,后果不堪设想。公子有无想过,在他先去救孤女的那一刻,未婚妻可能就殒命了。若是公子真把未婚妻放在心头,怎容有半分不测。”凌不疑继而补充道

凌不疑语气冷漠:“这等人,死就死了。然后给那名护卫过继子嗣就是,将来保他升官发财,子孙绵延,让那护卫香烟永继。”

皇甫仪又道“未免有些对不住那名惨死的侍卫。”

凌不疑的语气淡然却颇有些针锋相对:““对不住便对不住了。人生在世,怎能做到人人都对得住。”

皇甫仪彻底哑火了。袁慎扶着恩师,觉得他半个身子冰凉颤抖。皇甫仪还想争辩:“也许不全是为了阻延,而是孤女知道公子此去就要完婚,心灰意冷下服毒的”

程少徽站着大声道:“要紧的不是意图,而是结果!结果是为了她求医但耽误了公子回乡,那么她就是为了阻延公子回乡而服毒的!”

袁慎叹了口气。恩师,他尽力了。

“七年生死相托,苦海无涯,未婚妻的心意乡里无人不知。可这位公子却不能让未婚妻信他,可见自负矜持之甚。”凌不疑言语如行阵,丝毫不给人留有余地。

“这位未婚妻用了七年的时光证明了她对公子的心意,又断然退婚,是为了告诉公子,她虽容貌平凡,但心意不容轻侮。”程少商义愤填辞道

凌不疑看着她,柔声道:“子晟以为这位未婚妻实乃一位大智大慧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想清楚,绝不留恋分毫。”

皇甫仪颓然坐倒在地,以袖捂面,再不复出声。袁慎心疼恩师,只能默然随侍在旁。

凌不疑朝上座躬身拱手,道:“向夫子告罪,子晟僭越多言了。”

皇甫仪坐在地上,无力的挥动袖子:“你有什么罪过,老夫还得谢谢子晟,横亘心头多年的疑惑今日终于得解。是老夫的错,是老夫的错….…”

这么多年来,他对桑氏虽饱含歉意和谢意,但午夜梦回,不是没埋怨过桑氏只为了那点小事就退婚断交,实有些小题大做。现在想来,他的过错不是误了桑太公的寿宴,而是从小到大始终傲慢自持,不曾回报桑氏的。情意。之后,一年年一点点,岁月如砂,青春蹉跎,终于磨光了桑氏所有的热忱。

酒冷筵残,曲终人散。

程少商和楼垚已先行告退

程少徽本待随其后,见袁慎搀扶着醉醺醺的皇甫仪回去便不再上前。哪知那皇甫仪转了个弯过来将她也扯了过去,握着她的手就开始哭嚎:“舜华啊…!舜华…….舜华啊!”

程少徽眼神示意袁慎:看我干什么带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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