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干涸后，言清差点旱死，是琳琅路过带来了水流，救了他一命。 #古风##原创##言情#
他于昏迷中醒来，恰好万千星子横空，映得水面波光粼粼。 琳琅的白衣裙荡开在水面上，推开波光。她本来仰头喝着玉兰的露水，歪头看见他，便笑了。
千百年的苦修让言清几乎忘了喜怒哀乐，此时却奇迹般跳跃在他的胸膛。 他走到琳琅身边，尽力想要回她一个微笑，嘴角却怪异地扭曲着：“多谢。”
这晚的星光格外明亮，言清盘在离琳琅不远的水底，透过河水静静地看着酣睡的姑娘。 只是言清并不知道，她没有把这场邂逅放在心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跑过济水、淮河，踏碎了一圈又一圈波纹 却没敌过晋河湍急的水流。 在她被冲下山坡时， 一只蛟破水而出接住了她。
“你是济水里的蛟?” 言清唔了一声，唯恐被眼前的姑娘发现自己尾随她多天的事实。 他觉得太丢脸，可又听琳琅笑着说：“你救了我，我送你个礼物。”
纵使沉静如水底的胸膛，有什么在轻轻地跳动，言清的脸上仍写着不动如山。 他看着琳琅拿着物件呜呜吹起，零碎小调拼出一种油然欣喜，仿若春回大地。
琳琅说这是春，言清却觉得这是琳琅。 南风吹红桃花时，琳琅已经走过了十三条江流。 言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是要去哪里? “找龙。”
琳琅撑着荷叶伞，在树下歇息，雨水打得她满脸疲惫狼狈，还有难过。 言清就不再愿意问下去，他将水汽卷到自己身上，滂沱大雨便无法碰到琳琅。在琳琅错愕的目光下，言清背过身，笨拙而又零散地吹着春。
“我会成龙的，约定。” 世上有那么多修行的蛟，成龙又哪有那般轻易呢? 琳琅常年笑弯的双眼在听到这句话后盈满了水汽，她说一句，“谢谢。”
春秋轮转，绿了芭蕉，红了樱桃。 琳琅划船游过大海，偶尔在海岛上停歇。言清依旧陪着琳琅，也认真修行，那曲春也在磕磕绊绊中圆满地吹奏出。 而琳琅却听着小调轻轻地叹气： “言清，你真傻。”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月光， “我这一族与水相生，久留之处皆成涝灾。我们那么喜爱山林，却永远不能久留故土。你知道吗?” 言清诚实地摇头。
又是许多年，琳琅结束了她的旅途。她没有向言清告别，因为言清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化龙的那日。
巨大的天雷劈在他的蛟身，光亮的鳞甲翻出血红的肉。 言清最终没有熬过成龙，他只能衔着成形的龙角，戴在琳琅的头上。
琳琅说： “我从一开始就是为避水的龙角来的，我们一族需要它。我的身上有一把法器，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割下你的角。”
言清静静地听完，面无表情的脸挣扎着露出个微笑： “我知道。你救过我，这是礼物。” 然后他的身体便化作了粉尘。
而琳琅带着礼物踏上了归途。滂沱大雨转瞬而下，琳琅伸出手，却碰不到一滴雨水。 她茫然地看向前方，河流缓缓经过边上的玉兰，带走飘落的花瓣，盈满清香。
仿佛仍是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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