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五岁的北堂墨染跟着安平王来到西南大营，这里牛羊成群，映眼是无边无际的绿，抬头是看不到头的蓝天白云。

这里是三国交界，人烟稀少，却也是富足自在。

安平王带着北堂墨染骑在马上，在草原上肆意漫步。

“阿染，看见那条河了吗，过了这条河，再往西，就是庆国，南下，就是大唐。”

“阿爹，庆国和大唐的人是和我们一样的吗？”

到底是孩子，问出来的问题也是让人忍俊不禁，安平王低头看着小墨染，“阿染怎么会这么问？”

“我听说书的人讲，庆国和大唐有好多好多人，有铁骑和许多兵器，很吓人。”

安平王揉了揉小墨染的头，看着远处，“怎么会呢？我们也有自己的营帐，兵器，你觉得阿爹吓人吗？”

“不，”墨染摇了摇头，“阿爹是世界上最好的阿爹，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他们都和阿爹一样，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阿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会一起吃饭，一起玩，像你一样大的孩子也会读书，有时候也会惹阿爹阿娘生气。”

“阿染才没有惹爹娘生气，”小墨染反驳道，又心虚添补，“也没有经常惹阿爹阿娘生气。”

安平王大笑起来，带着北堂墨染骑马飞驰，骏马奔驰，惊起一片不知名的鸟。暮色渐晚，只有草原上放肆的笑声依旧。

肖战醒来的时候是在驿馆。他和王一博获得了准许，前往历城找寻黄道国的秘密。可能是前两天还没有修养好，这几天又奔波劳累，肖战总是很容易就睡着。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王一博推门进来，看见肖战坐在床上发呆，“在想什么？你哭了？”

肖战也是一愣，摸了摸脸颊，还能触到一片湿润。

“我也不知道，”肖战一脸无辜的看着王一博，疑惑道：“我好像做了个梦，好像还挺开心的，怎么能哭呢。”

“或许是你流的口水，”王一博笑闹，“是不是梦里看见我帅气的脸流口水了。”

“王一博！”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王一博拿过来湿帕子，只见肖战抬起脸，很不客气的看着自己。

“好，我给你擦，坐好，这样抬着头不累吗？”王一博坐在一旁，轻轻掰过肖战的脸，“你说女娲造人是不是太偏心了，怎么你就这么好看？”

“你也不差啊。”

“也是，咱俩就是天生的一对。”

“够臭屁啊王一博。”

“诚实是我最大的优点。”王一博拧干帕子，放到一边晾晒，“我刚刚出去打听了一下，因为十三年前不少人在那战死，这的人总觉得不干净，也没有多少人住在历城。”

十三年前黄道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庆国和大唐的几个巨大城池。历城就是当年黄道国皇帝战死的地方，也是之前安平王营帐驻扎的地方。十三年荏苒，白骨埋地，这里早已是大唐的一座边城。

“你说北堂墨染是怎么甘心作为言冰云留在大庆效力的？”肖战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王一博一杯，“当年黄道国的灭亡虽然庆国不是主谋，却也是占了不少便宜，八座城池占了三座，北堂墨染就不恨他们？”

“不知道，可能除了庆国，他也没有别的依靠了吧。对了，听说黄道国的皇家有特殊的能力，哥，你还记得你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有，我……”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肖战不禁坐正了身子，仔细回想，“是什么来着，我明明记得的。”

“好了，想不起来咱就不想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正是傍晚，本该热闹的时候，路上却是冷清，与之前在洛阳看见的景象可谓天差地别。两人走到城门，看着郊外的野草，除了他们今早入城的车痕，再也看不出有什么道路的痕迹，曾经繁荣安乐的地界，如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实在令人唏嘘。

“还要往前走吗？”肖战看着身旁的人步子越迈越小，实在是不忍心，“要不然你先回去？”

“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王一博直起腰板，信誓旦旦，“我现在可是会法术的，一般人我都不care好吧。”

肖战叹了口气，握住了王一博的手，“那你记得保护好我啊。”

两个人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聊，寻找长草古道下掩盖的遗迹。

“哥，你之前拍的那部戏，里面的人设你还记得吗？”

“你没考古吗？”肖战观察着四周，漫不经心问道：“你不是号称是我的头号粉丝吗？”

“哎呀，你在里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我只看你的脸去了，没注意剧情。”

“呵，男人。”肖战站定，仔细回想，“说起来，我还真不怎么记得了，里面有个小王八挺好玩的，不跟我搭戏，不搭理我，哦，还有个兔子，兔子还是猫来着……”

“哇哦，哥你真是白雪公主哎。”

“胡说什么呢，”肖战雷大雨小的拍了一下王一博，“我记得是星座的事，什么星座呢，好像是蛇、蛇什么……”

“蛇、蛇！”

“对，我知道是蛇什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肖战疑惑的看向王一博，看见一脸惊恐。

“蛇！那有蛇！”王一博害怕的抓紧肖战，指着老远的地方。

“哪有蛇？”可怜肖战一个近视，远点的草都是看不清参差的一片，更何况在里面看见一条蛇。但是看到王一博害怕的模样，他不禁想到了些往事。

“尚在远处，你怕什么？”

这句话听着耳熟，王一博仔细想了想，一脸幽怨看着肖战，“你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会吃醋。”肖战拉住王一博安慰道：“好了好了，这是北方，应该没什么毒蛇，我们不惊扰它就好了，我们慢慢往回走。”肖战一边拉着王一博往回走，一边感叹，“老天真的不公平，你说你，四肢发达头脑聪明，长得还这么帅，眼神怎么还这么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王一博不禁被逗笑，也没再那么害怕，“这么优秀的人，还不是到了你的手上。”

两个人毫不吝啬的互夸，忽然王一博拉住肖战，蹲到了草丛里。

肖战下意识的低声询问：“怎么了？”

“有人。”王一博指了指后面。

这荒郊野外，凭空出现一个人。

看到出现的人，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禁言，愣在原地。

“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刚刚盘踞的蛇化作人形，讨饶道：“这位爷爷，您就放了我吧，我错了还不成。”

“不成，就是你趁我打盹的时候抓了小凡的兔子，害得我被冷落了好几天，你得把兔子还回来，跟我回去说明白！”

“这位爷，我是个蛇妖，那兔子到我这肯定是被吃了啊，这样吧，我再去抓几个又肥又嫩的兔子，亲自给你们送回去，成吗？”

“什么？你竟然把它们吃了！你必须得跟我回去了。”

肖战王一博看着两个人极限拉扯，直到那蛇妖被抓走了，才缓过神来，锤了锤快蹲麻的腿，站起身来，看着那一抹红消失在天边。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肖战羞愧粉丝们夸赞他的文笔好，如今竟然无法找到合适的话来表达自己的震惊，看了看王一博，“你说他怎么在这呢？他还不怕蛇哎。”

王一博也是忍不住感叹，“是啊，上一次我就想问了。”

“上一次？”

“嗯，我之前找你，在路上看见了他和一个很像你的人，我还差点认错了，听他刚才说的，应该是张小凡吧。”

“一张脸，怪不得你能认错。”

“吃醋了？”

“我是那么容易吃醋的人吗？”肖战“切”了一声，还是忍不住感叹：“还好我晚遇见你几年。”然后转身往回走。

王一博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看见肖战走了就跟了上去，走了两步领悟到了肖战的话，急忙跑到前面，有些着急，“哥，红孩儿哎，你不喜欢吗？多酷啊！”

“是是是。”

“不是，我说真的哥，我跟你说，红孩儿真的很酷，他……”

肖战听着王一博吧啦吧啦说着，走得越发惬意起来，认真回应：“对、嗯、对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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