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宰X奴隶中（五）

10.

        后面几年中原中也在森林呆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了落脚方便他们搭建了更大更牢固的木屋。他和太宰治还会互赠礼物，因此在夏秋冬季见不到对方时，便可以用手头的对方给的物什当做念想。

        每年春天见面时太宰治常常会嘲笑中原中也个子怎么还不见长，还用手在两人头顶之间比划了一下那越来越大的差距，中原中也鼓起两颊气呼呼地表示不服，特意找了一棵老树让太宰治在上面给他的身高划痕做记录。

        森林里的动物都十分亲近中原中也，只要见中原中也闲着，便会将他从太宰治身边抢去，围着他轻易不肯离去。午间时分中原中也靠在树干边睡觉，梅花鹿、赤狐等卧在他身边，在他膝上还会睡着一只小貂。等中原中也醒了总能看见太宰治黑着张脸在他旁边守着，而被太宰治取而代之的小鹿则卧在远处委屈地叫唤。

        中原中也伸了个懒腰，抬手像逗小猫一样挠了挠太宰治的侧脸，笑骂他跟小动物置什么气。

        这几年来两人都已长成少年模样，中原中也青春期萌动，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对太宰治不一样的情感。

       太宰治没怎么避嫌地凑近了中原中也，在他鼻尖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谁叫它们老是霸占着你。

       中原中也虽然脸皮薄但慢慢地也习惯了和太宰治的亲近。他不太猜得清楚太宰治对他的心思，偶尔作个试探，却总被太宰治打哈哈地糊弄过去。

        不爽。

        中原中也说听说妖怪都能长生不老，你到一定年纪应该也就不再变化了吧。到时我变成老头子非要天天嘲笑你幼稚。

        “中也又在闹什么别扭，”太宰治轻笑了一声，“你早就发现了吧，我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罢了。”

        “是啊，我也仅仅知道你是人类。你了解我的一切，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中原中也轻轻抚摸着小貂的头，语气平淡又听不出悲喜，“你的身世身份，你来这里的目的，都从未向我透露过半分。”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轻声道：“不远的将来，中也便能知晓一切了。”

11.

  中原中也十四岁那年秋天，身体健康很长一段时间的母亲病情突然无征兆地加重，没过多久便病逝了。

  外面闲言蜚语渐多，最多的还是“灾星克亲”这类说法，但也有不少人向中原中也表达了善意。从前他只顾懂事独立，像刺猬一样把所有人都防备起来。昔日的几位同学、邻居、医生帮助他安葬好了母亲，并提出给他些资助。好在这几年间中原中也时常在外面打一些杂工，家里攒了一小笔钱，够他独自支撑一阵子，所以他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逝去，有时中原中也看着母亲留下的遗物，鼻子一酸还是拼命忍住了泪意。可惜眼下寒秋萧索，不然他大可以跑去森林里头抓着卷毛混蛋的衣服袖大哭一场。

  有天住在村头最东边的名叫魏尔伦的旅人主动找上正在帮人记账的中原中也，说你来跟我学体术，这期间吃住我全包。

  中原中也怀疑过此人的动机，但还是答应了。

  因为魏尔伦和他说了很多事情——譬如住在黑白世界里的民众未曾谋面的王其实根本没和他们住在一起，王从不管这里的人的死活。

  不信？魏尔伦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你看这里虽偶尔和乐但更多的是民不聊生饥不果腹，而森林外头的人们却金银加身顿顿鱼肉。

  想要知道真相便尽可能变强吧，你自己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