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呵……”

绍逍突然冷不防地一声让女生一怔。他勾唇冷笑着靠着门直直看着女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

这个人似乎有点印象但是不深。

女生有些害怕，毕竟绍逍这一身健壮的肌肉不是白长的。但她还是握着拳头眼睛直直地瞪着绍逍，似乎是在努力装作不好欺负。

“抱歉，我没有什么‘小’男朋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收笑道：“真是让你费心了。这么好奇我的私生活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从一开始准备探查的方向就错了。”说罢他开门离开。

***

少年来到天台上，这里总算是没有人了。他靠在栏杆上，望着远方。钻入肺的天台风带着浅浅的雪的味道，它轻轻吹着，风儿吹乱了他的刘海，也吹乱了他的思绪。自从柳悦雯事件之后绍逍就很少独自一个人跑到天台上来休息了。

他攥着手机，有些迷茫，又感到了空空的寂寞。

“妈的。”他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不顾教养地轻声骂了一句，抬脚碾了把地上还结着冰的水坑。

碎开来的冰渣爬上洁白的球鞋，雪白中混着泥土地肮脏。

“有点想他……”绍逍喃喃道，他不由得握紧手机。

那个小小的，方形的铁板里是他最珍惜的人。怎么都捂不热的思绪。

——[多日后]

“绍爷绍爷！”

大清早的绍逍就被一阵巨响的敲门声吵了起来。绍逍抓着杂乱的头发衣衫不整地爬起来拉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的是那几个小鬼。

“有什么事？”绍逍打了个哈欠，他昨天晚上一直熬夜复习到凌晨三点多。

“乌谙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带头的大黄激动到，“昨天晚上11点咱仨和松二哥吃烧烤的时候看到了。”

“嗯，你们开门的任务完了，去车里等我。”松詹明从楼梯口慢慢走上来，他挥了挥手把三个男孩全都劝了下去。

“早。”绍逍靠在门上，看到松詹明那一瞬间，绍逍就清醒了。毕竟，松詹明难得眉头锁这么紧。

“早，快去洗漱完。进屋说。”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行。”绍逍拉上门，匆匆走进厕所。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松詹明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抖腿了。男生见他收拾得像人了点眉头才松开些。

“乌谙昨天晚上回来了。”

“嗯。”绍逍在对面的床上坐下。

“呵，怎么没联系了？”

“我被吵起来就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绍逍冷道，“到底怎么回事。”

松詹明扫了眼他桌上的各种练习册和试卷，眼神好像更深了，他突然语气一转，正经道：“他被警车送回来的。”

“？”绍逍一愣。

“下车的只有他，没有她妈妈。那三个小鬼可能没察觉到但是，我还记得，他出门的时候什么行李也没拿，她妈妈也是，两人只带了一个手机。”松詹明挑着试卷一角继续问道，“绍逍，你觉得什么样的长途旅行是连行李都不带，家门钥匙都没拔掉的？”

“……”绍逍垂头，他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的“咕咚”，心尖跟着猛一坠又弹了回来失重地荡起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回来的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松詹明说道，“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只能是他们没准备回来。”

“没准备回来……”绍逍喃喃道，这个“回来”可能不是回到这里。

而是……

回到这个世界。

“知道了。”绍逍有些疲惫地抓了抓头，“谢谢。”

“你……”松詹明欲言又止，最后只拍了拍桌起身，“你现在去他家的话，应该见不到他。他一大早就去公安局了。”

“好。”绍逍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送我去。”

松詹明冷笑：“好啊，绍爷，路费记得付。”

————

等乌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也许是因为室内的昏暗，乌谙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绍逍。他疲惫地在餐桌那坐下，放下一堆纸张和钥匙后倒在了桌子上。室内灌满了对面大厦照过来的阴阴的光。

他头上戴着绍逍为他挑选的帽子，口袋里的绿色青蛙在里面摇摇欲坠。少年小心翼翼地把他拿出来，捋了捋里面的照片，突然意识到什么，匆匆拿出手机，结果按了半天手机也没能亮起来。他一顿最后还是放弃了起身找充电线的念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绍逍坐在沙发上淡淡开口。

桌那边的人不但没被吓到，他甚至什么都没说，依旧是那个姿势。

绍逍咬了咬牙，起身走了过来。

“这里趴着冷。”绍逍脱下外套给瘦削的躯体披上，即便是化雪的月份，依然是冷的。

乌谙失焦的眼睛慢慢看向绍逍，他苦笑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和疲惫，灰色的光下少年好不容易在英国养胖的脸庞又瘦了下去。

“……”绍逍皱眉，他现在肯定是生气的，但是他没心情和现在的乌谙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把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放倒在沙发上。

乌谙神情依旧，只是比从前更加瘦削和疲惫。

“去公安局做什么。”

“报失踪。”乌谙淡淡道，“乌梅失踪了。”

“那你昨天一晚上为什么坐警车回来，为什么衣服不一样了。”绍逍问道。

“因为衣服湿掉了。”乌谙依旧平淡。

“为什么湿掉了。”

“因为……”乌谙一顿，他突然看向绍逍，“绍逍我是不是很不正常。”

“我竟然会和她一起跳下去。”后知后觉地少年突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紧咬着干裂的嘴唇，不出意外地那双唇瓣上马上渗出了鲜血。

绍逍伸手去撬开他的嘴，皱着眉：“冷静点，和我好好说。”

“……”乌谙一愣，他把脸凑到绍逍手心里闭眼冷静着，冰冷的脸颊贪婪的吮吸着绍逍的温度，狼狈地祈求着体温。

“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约定，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乌谙苦涩地笑笑，“从我答应你那一天的约定开始说，很长很长……”

“没关系，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很多。”绍逍咬了咬牙，他感觉自己可能会比乌谙先苦，他俯身吻了吻乌谙的额头，“请你告诉我，一切好不好。”

“好。”乌谙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