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坦荡

她顿了顿，侧过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带着询问的眼睛，轻轻一笑，

江稚鱼“现在觉得，有些事，越是躲闪，越是让人好奇。”

江稚鱼“不如大大方方的，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吗？”

她的话里有话。

一方面解释了为何此次不再刻意避讳与他的互动，另一方面，“身正不怕影子斜”又像是一种刻意的撇清，或者说，是划定了一条安全线。

丁程鑫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她愿意靠近，不排斥暧昧的氛围，甚至主动营造，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准备好了接纳更深的关系。

她依然掌控着节奏和分寸。

这让他有些许挫败，但更多的，是被她这种清醒的、游刃有余的姿态所吸引。

丁程鑫低笑一声，也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碟子里，是她喜欢的清炒藕片。

丁程鑫“你说得对。大方点好。只是……”

他欲言又止。

江稚鱼看着碟子里的藕片，睫毛轻颤。

江稚鱼“只是什么？”

丁程鑫注视着她，声音轻柔却清晰。

丁程鑫“只是对我来说，有些影子，就算知道是斜的，也忍不住想去追一追光。”

这几乎是一句婉转的表白了。

借着酒意，借着戏里情感残留的余温，他将自己的心思，包裹在诗意的比喻里，递到了她面前。

江稚鱼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跳骤然失序。

她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绪不再掩饰，有期待，有忐忑，也有不容错辨的认真。

她没有躲开，也没有立刻回应。

时间仿佛在两人对视的瞬间凝固，周围的喧闹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几秒后，她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明媚得有些晃眼。

她端起手边的温水，朝他举了举。

江稚鱼“丁程鑫，杀青快乐。祝你的追光之路……前途坦荡。”

她没有接他的情话，却也没有否定。

她用一句祝福，将他的追光引申到了更广阔的、关于未来事业或个人追求的意义上，轻巧地化解了直面的压力。

丁程鑫明白了。

她听到了，也懂了，但此刻，她不会给出更多。

这已经是她目前能回应的极限。

他心底划过一丝轻微的叹息，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满足。

至少，她没有关上那扇门。

他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

丁程鑫“谢谢。也祝你……永远做最耀眼的那束光。”

宴会接近尾声，不少人已显出醉态。

江稚鱼觉得有些闷热，起身去了庭院回廊下透气。

深秋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脸颊的热度，也让她有些纷乱的思绪清晰了些。

不多时，一件带着体温的灰色卫衣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丁程鑫站在她身侧，一同望着庭院中那池残荷。

丁程鑫“小心着凉。”

江稚鱼没有拒绝，拢了拢带着他气息的外套，轻声。

江稚鱼“谢谢。”

两人并肩站着，一时无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有一种喧嚣过后的宁静与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