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坦率地笑着我的荒唐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梵蓮*

1999.2.18.

最近的思绪飘忽，总是会回到二十一岁的那天晚上，忽然有什么在识海里迸发蔓延开来，记忆里有人将梵蓮压在身下，沉重的，气闷的，脊梁骨阵阵发凉似乎要从尖端开始断裂，一下一下点点撕扯着把她的身形割地血肉模糊，影子在地面上被叉开成两半。

于是霎那间梵蓮变成了一只罗生门的恶鬼又是残忍嗜血的刽子手，将造成她此生不幸最恨的两个人开膛破肚，她至今忘不了自己蹲在尸首边的模样，全身蔓延开难以消散的红色，翻涌直至瞳孔再看不到别的什么。

梵蓮站起身来走向那个她很久没有打开的房间，从柜子里认真挑选。

“好久不用了，刀都生锈了…”

她喃喃低语，按着刀刃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擦。光洁的刀面掩映出自己冷默的面孔，在上面她久违地看见了那个杀红眼的女人。梵蓮从心底里知道段沛即将要做什么，她的无名指就如一根感应天线收到他那危险又势不可挡的信号，哆哆嗦嗦颤抖个不停，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奉陪到底。

段沛的二十一岁理应过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要热烈灿烂不失爱与自由，可沿途穷凶极恶，让本该绽放的花败落。那天在太平间外梵蓮抱紧愈发崩溃的段沛却听见那家人刺耳的说笑声，那一刻，她恍然发现，罗生门的恶鬼，也是因为害怕人性的残忍而逃走的。也是那一刻，今天的种种都被她决定好了。

她穿上从前没有好好穿过的婚纱，在镜子前洋溢出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手中握紧那把曾护她夺人性命鲜血淋漓的钢刀，左手的戒指因频频用力牢牢禁锢在指节上。

“段沛，你知道的，成年人不轻易说永远。”

“不过，既然我说了，你一定要信。”

梵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收回了视线，带上她所准备的一切，向她的段沛走去。似乎那一分钟再次缓慢浮动，走在路上，头上有星光，空气粘稠，时间里全是雾气，千丝万缕。

她会永远走向他，陪着他永远永远。

爱之有愧，但她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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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莎樂美21岁的我们，期待着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