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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双剑合璧

剑道尘心:朝雨浥清尘

两人简单进食后,便负剑出发。一路顺着溪流向外走去,刚一出洞,便豁然开朗。只见前方都是花草树木,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白,端的是郁郁葱葱,五色缤纷。放眼望去,一片繁花似锦,不见尽头。花树之间既无白墙黑瓦,亦无鸟兽虫鸣,静悄悄的情状怪异之极。

二人对视一眼,深知这林中必有蹊跷之处;盖因林中几种在别处不能共生的植物在此处却都种到一起,看着还挺茂盛的。况且这几种颜色……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此情此景,向前走是唯一的选择。

穿花而过,用剑拨开遮住眼帘的枝条;一脚踏进面前的一片空地,却听耳旁传来“嗖嗖”的破空声,竟是几根尖锐的竹条凌空袭来。二人随手将长剑一舞,轻而易举将竹条砍断。可那剑竹相交的“咔咔”声却像是一个信号,触发了随后连绵不绝的机关。

不同种类的花叶或成点、或成面地席卷而来。不仅如此,扎根在地上的花草树木竟还自行移动,只看得人头晕眼花,找不到出路。二人背对而立,晏清都当先使出一记缠字诀,将袭至面前的一团调转方向,引至一旁两相抵消;而尘心快速前刺一剑,而后上下划着弯钩,虚实之间剑气纵横,犹如满天烟霞,将眼前攻势悉数化解。

正是两波花雨的空隙之余,尘心窥见一处破绽:“是生门!”正准备向南冲去,却被晏清都一把拽住:“不可!此处隐有五行颠倒之势,生门恐怕也是死门!你跟着我走。”

晏清都一手使出玉漏催银剑,剑势笼罩范围极广,将眼前花叶打落一片;一手拉着尘心,脚踩八卦方位,冲着西北一隅掠去。电光火石之间,花树变换之际,两人从两棵花树的间隙中冲了出来,正是杜、景二门的交叠之处,就此渡过一劫。

正当两人将剑拄在地上略作休息时,却听得身后“轰隆”一声,竟是左右两旁的高耸巨石合在一处,已是看不见树林。

“此处机关重重,阵法高明,”晏清都喘着粗气说,“还需万分小心。”

“对,”尘心缓了口气,“而且地势怪异,刚才是树林,眼前却是草……”话音未落,却感到地面一阵震动,当即闭口不言,调整气息。而晏清都回头看了石壁一眼,发现十分光滑;此时真气被禁,绝无攀爬的可能。

随着振幅增大,一群动物逐渐接近。不,或许不能称之为动物。那群东西勉强算是四肢着地而行,却都形状怪异;这个是虎头蛇尾,那个是猪耳狼身。长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将湿卵胎生占了个遍。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读到震惊与嫌恶。

“我靠,”晏清都忍不住爆粗,“是真的伤眼。”说着先发制人,剑招势如破竹而去,正是一记“江城飞花”;一时间剑花点点,如落英缤纷,袭向当先正中的那头东西。尘心紧随其后,使出一招“雨急风狂”;刹那间青光激荡,似疾风骤雨,向侧翼一只攻去。

二人剑招先后而至,除了一开始击出几声金石相交的动静,后续竟如泥牛入海般,激不起半点水花。不好!这些丑东西表皮竟坚硬如斯!尘心一收攻势,后退几步;而晏清都也借相撞之力跃了回来,与他相对并肩而立。他们同时向对方伸出左手紧握在一起,右手剑势一起,是两套大体相似却略有差异的剑法。你上我下,我前你后;攻防得当,进退有度。翻飞的衣袂交缠在一起,紧握的手不放开。一时间,两人、两剑,恍若一人一剑。他们互相牵引,始终不离彼此身侧的方寸之间,已将那丑东西杀掉几头。

这双剑合璧虽然威力巨大,但这群丑东西每头的弱点也各有不同,一时间若没找到软肋,也奈何不得。“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晏清都左手与尘心的相缠,身姿放低,仆步使出一记散花势,而后看也不看面前那头瘫倒在地、腹部血流如注的丑东西,收招纵身向空中一跃——“叮”一脚踏在尘心横在胸前的剑上;而尘心将剑一送,她整个人便如苍龙出水般以身为剑向外突去。

手起剑落间,将几头丑东西的眼给划了;趁它们发狂冲撞之际,或以剑挑或用脚踹,拼着受伤,两人一前一后狂奔而去。

“快!前面有吊桥,”晏清都边跑边喊,“一会到对面就砍了!”二人加速前进,冲上吊桥。

吊桥一路摇摇晃晃,晏清都却还是有惊无险地冲了过来;刚一踏上崖边,却不慎踩到一块圆石,向前滑去。她只得放低重心,以手撑地翻身起来。还未稳住身形,却看到尘心竟手握桥索,整个人翻出桥外,不见踪影;而后那桥从中而断,上桥的几只丑东西也坠入山崖。晏清都目眦欲裂,下意识喊了句“阿尘——”,就要扑过去。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响起,一柄长剑被扔了上来。这落地声响在晏清都耳畔犹如天籁之音,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落了回去。

凑过去一看,尘心挂在吊桥上。“我没事。”看到她,还有闲心冲她一笑,慢慢往上爬。她搭了把手把人拉了上来,却也不说话。他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故作轻松道:“阿晏,你刚刚叫我什么?”

晏清都看他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是一拳。听着拳风阵阵,临打到时却又忍不住收力只余一成。“叫你讨厌鬼。”她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也不去看他龇牙咧嘴地表演。

“阿晏,阿晏,你等等我!”尘心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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