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生病了

　　猫阿敏病了，口吐白沫。我在家里陪着它，微砚还没下班，但是我已经给她发了消息。它一向身体好，这次应该是回暖的时候肠胃不舒服。

　　也难怪，人在春天的时候都会犯肠胃炎，何况是猫。过了会微砚回复我说她在路上碰见宠物店会买些药带回家，让我先别太着急担心。

　　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有八九分的把握知道猫阿敏得的是什么病。我信她，所以也就不再发消息催着她回家了。

　　猫阿敏得情况依然很厉害，时不时地呕吐，趴在地板上也没有精神，垂着头，微微眯着眼睛。我清理了它的呕吐物，又抬手把企图过来看热闹的十一赶到了门外。

　　我小时候也有过一次很厉害的肠胃炎，是春天的时候。那年我读初中，正赶上一场比较重要的考试前夕。倒也没吃什么，就是突然半夜肚子疼得厉害。

　　微砚一家住在我的隔壁，我那时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时间太晚，不好去打扰他们，然后自己吐着吐着就挨到了天亮。差不多六点左右我去把他们家的门敲响。

　　看见我的样子，微砚母亲一直埋怨我没早点叫她，并且亲自开车送我去挂的急诊。再后来就在医院里挂上了点滴，因为熬了一晚上没力气，靠着椅子就睡着了。

　　小动物不会说话，所以它们有什么疼痛也只能是忍着，或者期待人们能够发现它们眼下的处境。好在我注意的比较早，也及时地告诉了微砚。

　　回头看了一次表后，门锁被人打开了，微砚手里拿着注射器后药瓶走过来。“要扎针吗？”我问她。

　　意料之外地微砚拔掉针头，吸了药汁对准猫阿敏的嘴角推了进去。这时她才回答我：“这是口服药。”

　　等喂完药后微砚脱力一般靠在沙发上。“接到你的消息我就往家里赶，本来今天所长临时安排了一个实验，硬是让我给推了，好说歹说地求人家让我回家。”

　　“不容易不容易。”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一夜无梦。

　　早上去公司的时候临时接到领导通知说是要开会，具体内容其实还是催着我交稿，毕竟拖的时间也不短了，总不能因为不成熟的营销文案影响整个新品的业绩。

　　下午和微砚说了要加班，晚饭让她自己点个外卖。正埋头修改文案的时候，桌子上却伸来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挡住了视线。我本能地想要拨开，却发现对面站着一个青蛙玩偶。

　　“谁呀？”不由得笑笑，我实在想不出来是谁有这种性质耍弄我。

　　青蛙玩偶摘掉头套，露出陈绥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来。“陈先生？”我脱口而出。而对面的男人也伸手一捋头发，冲我点了点头。

　　“准备下班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别人都走了。怎么，你要挑灯夜读？”

　　我笑着否认：“倒没有，只是连着改了几遍都不太满意，快过春节了，等节日过完以后正式发布的日子也就不远了，领导的意思是年前写出来。”

　　陈绥走过来翻了翻我手里的和刚才丢掉的纸团，并且展开看了下。“还不错。不过还是隔行如隔山，别人眼里认为的好不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

　　“现在走吗？时间不早了。”

　　顺着他的话我看了眼手表，竟已经是十点半多了。本想着只在这里坐上一小会赶赶进度，没成想会熬到现在。我收拾背包和陈绥一起坐电梯下楼。

　　公司大门已经关上了，我特地去麻烦保安为我们放行。“刚好我最近买了一辆代步车，要不要一起去试试？现在的时间虽然能打到车，但到底是不安全。”

　　在他没说话之前，我的确是想自己打车回去，不过在他说了这句话后我还是想自己打车回去。“我……”

　　“不用担心我会怎么样。”他笑着一摊手，“只是单纯地想送同事和熟人回家而已。”他这话说得我不好意思，只好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坐副驾吧，新车刚买，后面堆了一些东西，还没有收拾好。”

　　我探头一看，后座虽然乱一些，但还不至于坐不开人。我本能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月光下突然回首看他，却不知为何他垂下了眼睫，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恢复了往日里微微含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