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过去式29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在隆冬的寒气散去后如约而至。临江市三四月份的天气很不稳定，早上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儿小雨才刚刚停，天空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压在城市上空。偶尔有雷电闪过，房间里亮如白昼。

两人在沙发上接吻，边伯贤没来得及换下来的校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凌乱的露出锁骨。直到两人的心跳都平静下来，姜莱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捏着他手指的手。

边伯贤的声音仍带着些暗哑。

边伯贤“不再多亲一会了？”

姜莱从他身上下来，贴着他坐到旁边，认真的打量着边伯贤稍微有些红晕的眼尾。

这幅样子，到真像被她欺负狠了的良家少年。

姜莱“你这幅表情怎么像我欺负你了似的？”

闻言，边伯贤微扬眉梢，伸手抓着姜莱的衣角，语气里颇有些可怜兮兮。

边伯贤“那你可得对我负责。”

姜莱“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边伯贤“永远陪在我身边。”

或许是边伯贤的神色太认真，又或许是姜莱自己心虚作祟，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闪过。

永远这个词，她做不到。

这一点她太清楚了。

她不属于这里，甚至不该存在于边伯贤的青春。

姜莱“有人说分手的人是做不成朋友的。那假如有这么一天，你会怎么办？”

姜莱“会当做从来没认识过我吗？”

边伯贤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地蹙着眉，似乎不能理解姜莱的意思。

边伯贤“你最近总是提起这些事情。”

姜莱有些后悔这么问了，她明明知道边伯贤敏感又缺乏安全感。

边伯贤“姜莱，你不会要始乱终弃吧？”

姜莱“我没有。”

边伯贤“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做这样的假设。”

边伯贤“我们不会分手，永远不会。”

他总是喜欢说“永远”，就好像只要另一个人答应了，“永远”就会奏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姜莱已经撒了太多谎了。

他想要的永远，她都办不到。

姜莱“我答应你，以后不问了。我就是好奇嘛。”

边伯贤“不许好奇，记住没有？”

姜莱“记住了，别生气嘛。”

边伯贤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姜莱的脸，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直到额前的刘海彻底凌乱，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

晚上，边伯贤简单的煮了两碗面。冰箱已经空了，因为高三的时间更紧，他们还没抽出时间去超市买菜。

姜莱的那一碗打了一个荷包蛋，还放了火腿肠。

边伯贤“一会我去超市买菜，你在家等我。”

姜莱“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边伯贤“不行，外卖冷，下午我看见你打了五个喷嚏，不能再冻着了。”

边伯贤拒绝的果断，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索性就安心在家当一条摆烂的咸鱼。

他出门之前还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块，用盘子装着送到了茶几上。姜莱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被边伯贤宠坏了，甚至有些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回去后怎么面对Baekhyun。

……

大约晚上八点左右，电视剧已经播完了，距离边伯贤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超市离家并不是很远，按理说他应该早都回来才对。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姜莱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换掉了身上的睡衣。再次拿起手机时，一条新闻弹框引起了她的注意。

“……XX街道发生恶性袭击事件，肇事者系患有精神疾病，行为举止酷似‘丧尸’…造成三名路人受伤，一名路人仍在抢救中……”

没等她看完，那条新闻已经被屏蔽了。她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三个字。

“空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