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年

一个礼拜后,家家户户的年味更是重了。

林家院里，一个佝偻了背影在忙前忙后，她前后招呼着，一件墨绿色的水墨斑点服与喜庆的红色对联格格不入。

“奶奶，您歇一会儿吧。大早上忙这忙那，这剩下一点活我来就好。”林兴白扶着奶奶进屋。

一大早上叮叮咚咚，等他起床想帮忙，结果却被奶奶一把拒绝，赶进房间了，看这都快中午了，亲戚应该也快到了，要是被亲戚看到奶奶一个人忙前忙后结果他闲着没事少不得又要说教。

“哎呀，我真是享福喽！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孙子，真是我的福气啊！”彭奶奶满脸笑容，坐在客厅看着喜气洋洋的周围，她随手拿起一张照片，是她和林兴白小时候拍的，她抚摸着相框，自顾自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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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约莫响了几分钟，林染煦半眯着眼寻找着闹钟。“啪——”随后又是一阵铃响，在床上翻腾的几下，她清醒了一半，想来应该是个电话。

“喂……”

林染煦迷糊的声音传进林兴白耳朵里，林兴白顿时慌张起来：“姐姐你还在睡吗？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了，你……呃……我、我等会再找你吧。”

林染煦也莫名，困意顿时消失的差不多了，她开口道：“有事就说。”

林兴白顿了顿，开口道：“姐姐，先祝你新年快乐。”

“……嗯。重点。”

“今天，你来奶奶家吃饭吗？亲戚什么的都会来。”

“……”一阵长久的沉默。

“是奶奶叫的！她……也……想你了……”

“……你……最近是要买什么贵的东西吗？”

林染煦把手机从耳旁挪开一点，她为自己感到好笑，即使一年了，在她听到奶奶想她时竟然还是会一愣。

这回轮到林兴白愣住了，良久，他压下心中翻来覆去的莫名情绪：“姐姐，是奶奶又向你借钱了吗？”

林染煦了然，几天前奶奶向她问的钱，说是为了林兴白。果然，这奶奶拿孙子压她呢，至于钱……连林兴白自己都不知道。

“我会回去。”说着林染煦飞快地挂了电话。“呼——”她深呼一口气，又闭上了眼。

林染煦就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将近12:00，她才随便套了件袄子就出门了。

街上到处充斥着吆喝声，各个店铺播放着喜庆的音乐，林染煦不经意瞟到，似乎周围人都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袱，她有些太过空闲了，像真的仅仅是只为了吃顿饭而人情世故也不顾的亲戚。

胡思乱想着，她走进一家店，随便买了些礼品便前往林家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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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漫婷吆喝着：“宋之祁宋也琼！等会去林家院，向林医生拜个年。”

宋也琼好不情愿，她道：“妈~我可以不去吗？我等会还约了同学去过年呢！”

安漫婷想着，如果只有两个人去的话，到也不是不可以。便答应了：“行吧，你注意安全哈。”

宋之祁一看有得商量，立马开口：“妈……”

“不行！不能就我一个人去，你……没得商量。”安漫婷对着化妆镜盘着头发，眼都没抬一下。

“不是……怎么她就可以？”宋之祁本来也没抱什么期待，但这个强烈的对比让他还是忍不住想“反抗”一下。

他不服气地望着正在对他做鬼脸的宋也琼，随手扔了一包薯片过去，就这个熟练的动作，宋也琼也随手便接住了，暗讽着哥哥的技术越来越差了。

“她先提出来，我当然先答应她的请求啊。”安漫婷整理好了发型，起身走近宋之祁，“好儿子，你也知道，我要是一个人在那里，我会尴尬死的！我也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到时候就要我这个宝贝儿子来给我撑场面咯！”

安漫婷揉了揉宋之祁的脸，即使宋之祁高出一个头，还是就着安漫婷的身高弯了弯腰：“妈……怎么每年都要去啊？去年不是去过了吗？”

宋焕真从厨房走出来：“如果不是林医生，你们就要失去这么一个美丽的妈妈了。林医生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宋之祁默不作声，从冰箱拿了一瓶水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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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林家院

宋之祁接过安漫婷手中的礼品，快到门口时，越发觉得站在门口的人背影很熟悉。

等到了门口，他小小的吃了一惊：“林染煦？”

林染煦闻声回头，眼中还留有未睡醒的水雾，却更是泛着不可思议的光：“宋之祁？你怎么……在这儿？”

安漫婷注意到眼前的女孩，礼貌地开口道：“你们认识吗？那还真是太巧了！我们来给林医生拜年的。”

宋之祁原本要回答，见她回答了，便轻声“嗯”了一句，“你……呢？”

林染煦愣了一下，又慌张地躲开对视的目光：“我……回家。”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连拜个年都可以遇见……

宋之祁注意到林染煦手里的包袱，正感到疑惑，怎么回自己家还要带东西，“吱呀”一声，门刚好被林染煦打开。

奶奶视线落在门口……的宋之祁身上，立马笑脸相迎：“你们说，去年也来今年也来，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哈哈哈，快进来坐坐！”

等她好不容易施舍了一点视线给林染煦，便厉声道：“你看看你像什么话，越来越不懂事了！掐着个饭点来，不知道早点来帮忙吗？快去给人家倒杯水！”

她嘴上虽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有停下来，把林染煦手上的礼盒扯过。

林染煦眼神暗了一点，不出痕迹地摸了摸被礼盒带勒红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