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下（分别）

萧凌清有一瞬间慌神，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槿回过头，看着天上升起的五彩斑斓的烟花，一团一团骄傲地绽放在夜空之下，是那么的迷人，多少人为她而仰起头，为她而欢笑。她没有扭头，那些痞子在萧凌清的吩咐下，已经打道回府了，此时此刻，空荡荡的石桥上，只剩下了跪坐在地上的孟槿，那一小片的石头，已经从刚开始的冰冷，到现在的热乎。萧凌清站在她的身旁。

“萧凌清，你知道吗，我身下跪着的这块石头已经暖和的不能再暖和了。你呢？”孟槿没有回头，萧凌清咀嚼着孟槿所说的每一句话。“哼！”身前人低低一声笑，像是在笑自己如今的窘迫，也像是在笑萧凌清的糊涂。

“萧凌清，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萧凌清，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再也不了，你们这一大家子乱七八糟的我真的惹不起了，小学3年，整整1095天，最后那半年，我几乎是掐着日子数着秒数过来的。萧凌清，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孟槿冷静的说完姜雅柔在她身上做的所有事，没有控告的意思，语气淡淡，好像那个被打的人不是她，萧凌清看着那个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不知她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嘲讽？难过？还是生气？

萧凌清抿抿唇，“对不起...我为我这半年的行为向你道歉...也，替雅柔向你道个歉，对不起。”

孟槿突然就笑了，先是小声地笑，好像在极力隐忍一般，转而仰天大笑，在这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她的笑声却显得格外大声，她扶着栏杆，一点点爬起来，萧凌清打算去扶，一双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孟槿有夜盲症，但是这么明显的举动还是落入她的眼睛，是啊，他萧凌清是谁啊，怎么会屈尊地去扶她，一个自己恨的人呢。

“萧凌清，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我加上这半年和我治疗直到痊愈，将近5年的时光，对得起吗？”孟槿拍拍身上粘上的土，一瘸一拐的走向一旁的小巷子。

没一会就走的没影了，萧凌清转身看到那个消失在黑夜中的人，不知所措。他除了一句对不起，还能说什么呢。也罢，怪他自己，没有打听出真相就茫然行动。

……

家门口，孟槿整理好情绪，敲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孟母，“回来啦，快进屋快进屋，你舅舅回来啦，我们去姥姥家聚一聚。走。”说着一边给孟槿套上围巾，一边拿起礼盒往外走。

孟槿叹口气，跟着孟母往外走。

其乐融融的一晚很快就过去。她们在村里住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要回城里了，孟槿坐在爸爸的车上，听着妈妈跟姥姥说再见，“妈，我走了昂，槿子要开学啊，你和爸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问题跟我打电话昂。”她一遍遍嘱托，姥姥点头，孟槿乖巧的跟姥姥打招呼再见，车子发动，姥姥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车走远，心中说不出的情愫。孟母一直看着后面，姥姥的身影成为模糊的一片，一个点，直到一个拐弯，姥姥的身影彻底消失，孟槿看到妈妈扭头前，红了的眼眶，没有多说什么。

“可能妈妈也很想她的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