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严浩翔恍惚间还想再加一句,但话到喉间,又被后之而上的痛苦生硬地堵了回去。
挂过电话后,严浩翔直接拦了辆车往刘耀文所在的那家医院飞奔而去。
刘耀文看着挂断界面上的那串号码,嘴角轻轻挑起一抹笑。然后他将那串数字备注了一个新名字:哥。
他起身来到窗边。
今天出太阳了,真暖和。刘耀文站在阳光里,看着不远处一个奶奶正搀扶着爷爷一点一点走进光里。爷爷走得很慢,一次只能挪一小步,奶奶就跟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前挪。
真好啊。刘耀文仰头扭了扭脖子,感觉着阳光扑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舒服。
他又睁开眼睛看了看右手打的绷带和石膏。其实骨折的那一瞬间是疼的,刘耀文差点就放弃了滚下去的冲动。
但只要一想到严浩翔,一想到严浩翔会关心他,他就觉得这点痛不算什么。
他知道他哥有多善良。刘耀文眼神暗了暗,又不可控地回忆起了过去。
因为知道他善良,所以他才敢跳下去,因为他知道他哥一定不会不管他,一定不会。
真好。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人。
等严浩翔进到病房后,与坐在阳光里晒太阳的刘耀文面面相觑。
空气一时间好像凝固了。
刘耀文朝他笑,“哥,今天出太阳了唉。”
严浩翔不知该怎么回他,索性不说话。
正巧这个时候护士进来了,看到严浩翔后有点惊讶,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刘耀文刚想说他是我哥,严浩翔便已经抢先道:“嗯,我是他哥。”
“你们俩长得还挺像。”护士小姐姐一边在表格上记录着什么一边问道:“昨晚上怎么不见你来啊?”
“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严浩翔面无表情地编造着谎言,而刘耀文也乐意听,坐在太阳光里笑着看他哥。
护士姐姐将笔按了回去,忍不住教育道:“工作再忙也得以家庭为重,家人的身体最重要。你身为哥哥得照顾好弟弟才行啊。”
“嗯。”
护士又转身对刘耀文说:“感觉还好吧?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刘耀文摇摇头。
“那行,那就可以出院了。”护士说,“那你们可以先收拾一下,我去找医生给你们办出院手续。”
护士走后,病房里又恢复了一贯的寂静。
“怎么搞的?”严浩翔看着他,忽然问。
刘耀文站起身来走近了他,“不小心摔的。”
“疼吗?”
刘耀文摇摇头,“不疼。”
“下次小心一点。”严浩翔即使是关心也说的冰冰凉凉的。
但刘耀文依然甘之如饴,“好。”
出院后,严浩翔先带他回了酒店。
“收拾一下,看有什么要带的不。”严浩翔靠在门框边,语气跟平常无异。
刘耀文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哥?”
“动作快点,只用左手可以吗?”
“可以!”刘耀文反应过来,将床边的行李箱一拉,眉眼愉悦地看着他,“好了!”
“嗯。”严浩翔转身就出了房间,刘耀文提着个行李箱跟着他
办理退房后,严浩翔又带着他回到了自己家。
到了家门前,严浩翔转过身来说:“你右手受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些天就先……”
严浩翔有片刻的失神,因为他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谢你,哥,你真好。”刘耀文俯在他耳边低声说。
刘耀文身上有冷和暖的味道,很抽象,严浩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象。
如果非要用他熟悉的颜色来描述的话,可能就是琉璃蓝吧,忧郁又治愈,矛盾的载体。
他下意识想推开刘耀文,但视线却忽然落在了他打了石膏的右手上。
最后他只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不自然地开口道:“进屋吧,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