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静静地坐在阳光下，谁也没说话，却一点不觉得尴尬。
“很多时候我见到你，都感觉你整个人很压抑。”
刘耀文平静道：“压抑？”
严浩翔点点头，“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像一个气球，里面注满了水，岌岌可危，随时都要炸掉。外人看不见，只有气球自己知道。”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刘耀文很喜欢他的这种平静，不会让他产生任何被别人同情的心理负担。
“还行吧。”刘耀文随意回答道。
茉莉花香可能有一种安神的效用，刘耀文满心的烦躁被这花香一绕，竟然暂时性地遗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修长的手捏了只耳机递了过来，严浩翔的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清香：“要听会儿歌吗？”
刘耀文看向他，入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共享耳机可不就是共享心跳吗。
他接过那只耳机戴上：“谢谢。”
“不客气。”
严浩翔的歌单里大多是舒缓的纯音乐，或者是温柔的英文歌，时不时切到一两首慢调情歌。
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风吹在云里，云染上风的颜色，裹成一团淡金色的药。
“你在我 的身体里呼吸”
“没有人能相比”
“你是我的唯一”
“自尊却让我封闭”
“不肯承认想念你”
“Baby我爱过你”
“Baby我爱过你”
沙哑的女声静静地唱着，安静的氛围里带着淡淡的伤感。
刘耀文摘下耳机问了一句：“严老师，你为什么会喜欢茉莉花？”
严浩翔眼角含笑，“因为茉莉，莫离。”
看着他阳光下的模样，刘耀文说不上来内心的感受。
“嗯，寓意真好。”
“是吧？”严浩翔唇角带着微笑，阳光将他整个人都照得暖洋洋，温柔又美好。“而且，茉莉花的生命力也很顽强。只要给它一点温暖，它就能开出花来。”
刘耀文将目光投向他，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谢谢你送的茉莉花。”
严浩翔愣了愣，似乎是在回忆，片刻后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客气，也谢谢你的茉莉花。”
即使那天的事被当事人戳破，刘耀文也没有显得多窘迫，他依然看着天边的云层，静静地，没有说什么。
“你喜欢钢琴吗？”严浩翔在耳机里的歌切到一首无风格的日系歌时，转头问刘耀文。
刘耀文对上他的眼睛，缓缓道：“还行吧，只是觉得会弹钢琴的人都很厉害。”
“那你要尝试一下吗？我教你。”
那双眼睛里映着自己，正闪着微微光亮。
耳机里是一阵略显嘈杂的收音机声，声音过去后，一个男声缓缓出现，有些哽咽——
“愛してるょdarling”［好爱你 亲爱的］
“好。”
再度回忆时，刘耀文就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什么都很好。
*
培训机构里没什么人，一时间显得有些空旷，但阳光穿透玻璃洒下，又会添几分静谧与悠然。
严浩翔开了钢琴房的门，问：“之前没接触过钢琴吗？”
刘耀文摇头，“没。”
“OK。”严浩翔走进去，从柜子里翻出一本曲谱，“那就从最简单的学吧。”说罢，他将手里的曲谱展示给刘耀文看，“从《小星星》开始。“
刘耀文看着那上面印着的“小星星”三个大字，忍不住笑了笑，“嗯，麻烦严老师了。”
“不麻烦。”
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刘耀文闻到了，近在咫尺的茉莉花香，混着阳光暖烘烘的味道。
“你看啊，这个点是按这个键的，然后标这种符号的就长弹，然后你的手……”严浩翔抓起他的手，摆成弹钢琴的手势。刘耀文的指骨大，皮肤也没有他白，形成的手型差和肤色差总让人想入非非。
刘耀文正盯着他们相扣的手看，忽然抬头对上了严浩翔的眼睛。
“应该这么………弹。”严浩翔一时间忘了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了。
“嗯，我知道了。”刘耀文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好像刚才那束炽热的视线不是他的一样。
搞什么啊，那眼神。严浩翔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
“严老师。”
“嗯？”
“谢谢你。”
太安静了，严浩翔都能听到风过耳畔的声音。他弯起眼睛笑了笑，“不客气。”
*
*
歌是小白羊hush的《我爱过你》 很好听 比较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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