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思绪沉重,就连向来主持大局的长老眼下都有些六神无主。
宫尚角见此,沉着冷静地声音响起:
宫尚角月长老位高权重,不会单独接见身份低微之人,所以当务之急是对宫门内所有管事以上的人进行彻底排查。虽然内务向来是羽宫职责,但此刻羽公子正在进行三关试炼,调查无名之事就交由我来负责吧。
宫子羽一脸冷然之色:
宫子羽上次你们调查完,说贾管事就是无锋细作,这次还怎么放心交给你?
他心里愤恨,紧紧咬着牙关,看向宫尚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怀疑。
宫远徵突然道:
宫远徵宫子羽,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试炼过不去,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就想以调查无名为由逃避试炼啊?
宫尚角眼底也充满了兴致,道:
宫尚角子羽弟弟此刻出现在这里,想来第一关试炼已经顺利通过了吧?
白玉的指节敲了敲桌子:
宫尚角若狭,你说呢?
若狭挂机呢,压根儿没听他们说话:
东方若狭哈?
宫远徵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把宫尚角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若狭这才回神,可宫子羽压根就没开始考,她正挠着后脑勺想着要怎么说才好时,宫子羽抢先一步自己说了:
宫子羽还没有,因为事态紧急……
宫尚角冷冷看了东方若狭一眼,打断了宫子羽的话:
宫尚角宫门祖训,试炼一旦开始,中途停止视为放弃,试炼失败。
雪长老这时接过宫尚角的话茬:
雪长老守关人已经把事情经过转述与我,按照规矩,确实应该视为失败……
雪长老迟疑了几秒,又转念道:
雪长老但是,执刃知晓月长老遇害,在得知会被视作试炼失败的前提下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前山处理宫门事务,这恰好说明子羽时刻把族人安危放在首位。
峰回路转,宫子羽眼前一亮,宫尚角和宫远徵则神色各异。
雪长老所以我代表后山雪宫,破例允许执刃回去继续闯关试炼……花长老,东方长老,你们同意吗?
花长老陷入思考,而若狭看向了宫远徵,宫远徵看向宫尚角,宫尚角,他颔首,表示同意:
宫尚角既然雪长老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多言。但请各位记住,今天,宫门上下为宫子羽更改了祖训家规,以后遇到事情也有了参照。宫门规矩,不再是不可撼动的铁律,只要对族人有利,那宫门的一些陈旧家规该改就改,该破就破。
若狭觉得倒也公平合理,而且她也不想宫子羽的试炼就此失败,虽然他蠢,但是人还不错啊。
于是她举起小手手:
东方若狭我同意!
众人却是一片沉默。
就连宫子羽都没有说话,若狭一个人的声音在房间里空落落的回响,尴尬而孤零,眨巴眨巴,半响,小姑娘娇气的瘪起了嘴。
她一看就是没有受过挫,所以才会连别人不接话都会生气,宫尚角轻轻拐了拐宫远徵,给了他一个眼色。
宫远徵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低声细语的轻哄着,若狭这才觉得舒服了,窝在他怀里,气呼呼的心想:她再也不要对宫子羽好了,哼💢!
片刻后,雪长老叹了口气,说:
雪长老宫门突然发生变故,我在想子羽的试炼要不要先停下……
宫尚角却有条不紊地说道:
宫尚角正因为宫门变故频发,山雨欲来,才必须尽快定下执刃人选,统领大局。
他目不斜视,看向宫子羽:
宫尚角相信子羽弟弟完成三关试炼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在此之前,我会带领角宫部下全力追查无名,与后山的羽公子、我们未来的执刃里应外合,共同守卫宫门安全。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对吧?
见他话中并没有暗含他意,一脸正色,宫子羽只能点头:
宫子羽对。但是角公子给我闯关设下了时限,那你这次查案最好也能设下,否则无名一日不除,宫门上下都不得安宁……
宫尚角胸有成竹:
宫尚角十天。
宫子羽有些意外地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十日为限,我必能查清无名身份。
宫尚角用坚定的口吻承诺:
宫尚角如若失败,那以后角宫上下皆听从执刃命令。但十日内,我若破了无锋之谋,而宫子羽依然没有突破第一关试炼,那我希望宫门上下所有族人一起在我和宫子羽之间重选执刃。就像长老所言,宫门族人利益高于一切。执刃之位,能者居之。
他抛出了交换的条件,雪长老还是迟疑:
雪长老可是宫家门规从来没有重选执刃一说……
完全忘记了,他刚刚对待试炼规则时,是如何偏爱宫子羽的。
宫尚角宫门祖训既然可以为了宫子羽而改,那么,也就可以为我宫尚角而破!
宫尚角面色冷凝:
宫尚角如若长老们厚此薄彼,执意偏心,那我离开宫门便是。江湖之大,自有我宫尚角容身之隅。
宫远徵也朝两位长老看了过去,附和道:
宫远徵我还未满二十,不及弱冠,本也是没有资格争选执刃。但宫门规矩可以为宫子羽而改,那也可以为我宫远徵而破。
宫远徵但按照长老所言,一切以宫门族人利益为先,那尚角哥哥早已通过试炼,如果又能在十日之内清理无锋,那我肯定支持尚角哥哥。我绝不会与他争抢……
他看向宫子羽,意有所指:
宫远徵人活着毕竟还是要些脸面,我知道,我不配!
宫子羽脸都烂了,若狭也凉凉的道:
东方若狭那我也一样,宫家客卿,爱谁谁……
雪长老看着小姑娘的任性之语,一脸不认同:
雪长老若狭,不可轻言,客卿长老,岂是你想做就做,不做就不做的?
想想你这长老之位,那是谁让你做的,刚下山不到五分钟就弄丢了,到时候回去,看你如何交代?
老岳父沉了眉,小姑娘瘪了嘴:
东方若狭那做人也得讲究一个公平啊!你们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突然打开了,打断了众人的议事。
两排侍卫站立两侧,月公子清俊的身影出现在庭外。他在冷清的月光下,缓缓走进了厅内。
一双眼睛带着怆然,如月如雾,又透着空灵和一丝悲悯。
若狭被他身上那股子清寂吸引,下意识的歪了歪脑袋,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
宫远徵不许看!
若狭眨巴眨巴,啥也看不见:
东方若狭哦……
雪长老见道来人,表情戚戚,叹息着对月公子说:
雪长老事出突然,只能一切从简了。
议事厅还充斥着血腥之气,这里是月长老遇害之地,月公子的眸沉着,一派怅然之意,然后他静默着点了点头。
宫远徵好奇地小声问:
宫远徵哥,此人是谁?
若狭虽然啥也看不见,但她默默的竖起了耳朵。
她不知道,宫家两兄弟都正盯着她,眼眸不善:
这花心的死女人!
一旁雪长老缓缓开口解释:
雪长老几位宫主都着实年轻,长老更迭应该是初见。
花长老宣布:
花长老月长老亡故,按照宫门规矩,由月氏族人继承长老之位。
所以这人,想必就是新一任的月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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