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说道宫尚角,他就跟听见了似的,晚上就biubiubiu的回来了。
就像宫子羽说的那样,执刃少主因中毒而被刺杀,那百草萃必定是要严查的,所以他一回宫门,就即刻赶到了医馆之中。
宫远徵正在医馆试药,以前他的药人都是自己,无论什么毒,都靠自己硬熬过来,再调制解药。
若狭看着心疼,便让他把毒药给自己来试,反正吃啥不是吃,一举两得,挺好的。
宫尚角回来时,便是这样一副场面,看了一眼心甘情愿为远徵喝毒的东方若狭,他抿了抿唇,卸下披风,便走了过来:
宫尚角远徵,执刃和少主中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远徵一看到他,就不像对待宫子羽那样的理直气壮了,因为他发现,百草萃确实出了问题。
小奶狗心虚的低下了头:
宫远徵哥,百草萃里的药材……被人换了一味。
宫尚角眉头一拧,上前查看了一下百草萃,但是他对于药理,远不如宫远徵精通:
宫尚角是什么?
宫远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宫远徵是,神翎花。
宫远徵神翎花乃是百草萃的核心所在,却被人换成了香灵草,所以,才会失了药效。
一向沉稳如渊的宫尚角,瞬间暴怒:
宫尚角你精通药理,天天吃的东西,被人换了你尝不出来吗?
宫尚角如此大的过错,致使执刃少主一夜身亡,即便你我粉身碎骨,也万死难辞其咎!
宫远徵不怕死也不怕处罚,他只怕他哥,对他失望:
宫远徵哥,我没有!只有羽宫出现了那种百草萃,医馆里的,也是我偶然发现的,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被宫尚角一吼,宫远徵仿佛天塌了一般,一颗清泪沿着脸庞流下,啪的一声,砸进了两个人的心底。
若狭立刻把自家孩子护进怀里,清亮的眸子怒视着宫尚角:
东方若狭出了问题你不纠察原因,你吼我家毒奶罐罐干什么!
又不是他弄的,宫尚角你有病吧!
宫尚角看向她,眼里带着未散的怒意。
宫尚角我只是在教育我的弟弟!
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即便只是平日的随意一眼,便会给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若是寻常女子,即便再有家世、教养,也会生出畏惧。
若狭不同,她杀的人比宫尚角吃的奶都多!
她毫不退让:
东方若狭我只是在护着我的人!
见她如此与自己针锋相对,宫尚角心口一堵,脸色沉得如数九寒冬。
两人就这么莫名对峙上了,小小的医馆里,两股沉默而可怕的气场,互不相让!
夹在中间两人的宫远徵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擦了眼泪打起了圆场。
他拉着若狭的手,摇了摇:
宫远徵若狭,不要对我哥这么无礼嘛。
明明是他受了委屈,却还要一边安抚着若狭,一边冲宫尚角保证:
宫远徵哥,你也别生气,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查出来这个人是谁!
牵扯到了执刃之死,就是针对整个宫门的阴谋,如此大的谋划,幕后之人必定隐藏得极深,哪儿是你三天就能查出来的。
宫尚角无奈回神,压下那不理智的怒意,看着他们俩,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委屈巴巴,两双眼睛都紧紧的看着他,如玉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两个人,简直……一个比一个叫人无奈。
弟弟犯错,就是他的错,宫尚角叹了一口气,避开了东方若狭那护短的火爆脾气,只道:
宫尚角好,我跟你一起调查,不过此事干系重大,还是要先禀告给各位长老。
只要他哥不生气,宫远徵什么都答应:
宫远徵好,都听哥的!
若狭抱着胸,凉凉的啧了一声儿,你俩瞬间和好了,合着就我一个恶人呗!
东方若狭真是兄弟情深啊,我都感觉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了!
宫远徵眼睛里还带着泪呢,又笑着给了她两个亲亲:
宫远徵别这样说,若狭你一样对我很重要辣!
若狭摸他亲过的地方,嘴角咧起来了一下,随即又压了下去,傲娇的横了他一眼儿:
东方若狭这还差不多。
宫远徵只觉得仿佛被她电到了一般,心里麻酥酥的,不知不觉勾起了甜甜的笑。
空气中仿佛都带着的恋爱的酸臭味!
宫尚角咳!
甜蜜的氛围瞬间被寒风吹散。
宫尚角好了,走吧,不然长老们都要睡着了。
他背着手率先出门,宫远徵拉着不爽的若狭慢慢跟上,三个人在夜色里慢慢走出了医馆。
执刃大殿。
一般只有花、雪、月三位长老坐在主位,但是因为近日多了一位特例的客卿长老,所以若狭也坐到了他们身旁。
这三个都是知道她那神秘的来历的,所以就算她看上去比宫子羽还小,但是也不敢随意对待,隐隐有些尊重之感。
若狭冲他们温文一笑,算是见礼,三位长老也含笑点头,便算是相互见过了。
四人抬头望下看去,宫子羽,宫紫商,金繁,立于左侧,宫尚角,宫远徵,立于右侧,互为掎角之势,气场相抗。
宫尚角见众人已经到齐,便上前一步,率先开口:
宫尚角四位长老,尚角今日请诸位过来,是有要事禀报。
他的音量不高,却莫名地很有震慑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服从,这让宫子羽有些胸闷。
宫子羽你有什么要事,何必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和我说便是,虽然我资历尚浅,而且年幼,但毕竟我已是执刃,还请角公子注意分寸。
宫尚角却冷冷地弯唇:
宫尚角我要商议的,正好就是此事。
一旁的宫远徵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宫子羽,宫尚角继续道:
宫尚角你应该也意识到了,从我回到宫门到现在没有开口叫过你一声执刃吧?
宫尚角想要让我对你喊出这声执刃……子羽弟弟,不容易。
宫子羽冷哼一声:
宫子羽也不难。
宫尚角转过身,对着四位长老抬手行礼:
宫尚角今日长老都在,我想说的事情是,我宫尚角不认可并且反对宫子羽成为宫门新的执刃。
他说得声轻意淡,但全场人都如闻雷声,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半响,月长老看着怒意明显宫子羽,对宫尚角道:
月长老子羽成为执刃已经由我们三位长老达成共识,尚角,恐怕不是你说一句不认可就可以推翻的。
东方若狭只是客卿,并没有插手执刃更替的实权,所以他说,三位长老。
当然,若狭对这些杂事,也不感兴趣,她之所以坐在这里听他们扯皮,无非只是因为宫远徵还在这里而已。
听见宫尚角这样公然挑衅新执刃的权威,一旁的也忍不住金繁说道:
金繁反对执刃,总要有理由吧?执刃大人符合缺席继承的所有条件,你难道要公然反对祖训家规吗?
宫尚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宫远徵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桀骜:
宫远徵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一句话让金繁无话可说,气坏了宫紫商,也成功让宫子羽铁青了脸,宫远徵脸上露出了轻蔑的愉悦,一群小卡拉咪!
若狭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偷偷给自家毒奶罐罐比了个赞,这战斗力,杠杠滴!得到了赞赏的宫远徵,那漂亮的小下巴抬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