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九千岁的娇娇儿11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老皇帝也没了求生意志，越凉屿看着他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暗下去，大仇得报的快感很快涌了上来。

若不是他，娘亲便不会死，父亲也不会迎娶继室，她也不会有那许多年难熬的日子。

“娘娘，”顾言墨蹭了蹭她的头发，“随奴才出去吧——好日子就要来了。”

顾言墨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早准备好的圣旨——当然，圣旨是他写的。这么多年老皇帝不思朝政，许多旨意都是他顾言墨代劳，否则他怎么会被人称作是“九千岁”？

两人走到店外，越凉屿迅速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端的是弱柳扶风，肝肠寸断。

“陛下殡天——”顾言墨展开手中的圣旨，外面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宣陛下遗旨——皇后柳氏，贤良淑德，与朕鹣鲽情深，既朕疾，今不复起，盖天命也，弗生必有死，人道之常，念及皇后，不忍其独存于世，受思念之苦。特赐皇后灵液灌顶，居帝陵，身后琐事由东厂提督及贵妃越氏协理。”

众人一片哗然，这是要皇后殉葬的意思？

不只是其他人，连越凉屿都惊了，她以为顾言墨最多给皇后一杯毒酒了事，怎料得竟是灵液灌顶...

灵液，便是丹砂。灵液灌顶就是将人的头骨剖开，往其中灌入丹砂，可保肉身不腐——皇后和顾言墨是有什么仇啊，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提督，不知皇上可留了遗诏立太子？”皇后的父亲柳丞相颤颤巍巍地问道。他不敢问为什么皇帝要自己女儿去殉葬——不管这其中是否有顾言墨的手笔，遗诏上已经明明白白地写了，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顾言墨这条疯狗恐怕会让他血溅当场。没了女儿，柳家的泼天富贵便只能指望皇后的儿子了。

若是遗诏上说了立中宫嫡子为太子，那样最好，若是未曾留下遗诏，那依着本朝律令，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嫡，都该是皇后的大皇子。

“回禀柳相，未曾。”顾言墨笑吟吟的，只是这笑无端让人发寒，“只是奴才听陛下说了，他老人家驾崩后，无论嫡庶，皇位自是由最有能力的皇子继承。”

一句话，断了柳丞相的念头，却让在场大多数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老皇帝这意思，恐怕皇位要靠实力抢了。

按照大景的礼制，皇帝死后要在殡宫停灵三日，由皇后及太子守灵。只是现如今柳皇后已经被赐死了，老皇帝也没有立太子，因此灵堂里只有现如今代掌凤印的越凉屿。

先前有人来吊唁的时候，越凉屿还要装模作样地抹两滴眼泪，现在夜深了，也没人过来，她索性也懒得装，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然而有什么人进来了，还顺手关上了殡宫的门。越凉屿刚想睁眼，就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轻笑了一下:“九千岁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忠臣啊，这么晚了还来吊唁。”

顾言墨轻笑了一下，咬了咬越凉屿的耳垂:“奴才可不就是忠臣嘛，不忍先帝的贵妃独自守灵，特来陪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