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0）

既然程始和萧元漪的回信已经到了，那么姒玉等人便和程老夫人告别、回白鹿山去了。

程老夫人自然是不舍的，只是一来程止现下本就是白鹿山书院的学子，自然是要以学业为重；二来，姒玉也到了启蒙入学的年纪了，借着外祖父就是白鹿山书院山长的便利，她大约是要“走个后门”就读于白鹿山的。

程老夫人农家出身，可对孩子（主要是她心爱的孩子）的学业问题，那也是十分看重的，自然不会因为不舍，就拦着不让她们走。

白鹿山书院文风鼎盛、名扬天下，在儒家学子心中的地位极高、乃是天下学子都十分向往的圣地。程止当年能入学也是十分不易，怎么可能半道上不去了。

就算程止自己开口说不去白鹿山了，程老夫人都得把人骂一顿再压过去！

倒是葛氏，眼见着程少商要跟着走、还要跟着姒玉一起在书院求学，眼里的羡慕与嫉恨几乎要化作一把把刀子了。

要不是才犯了大错、被训了一顿，她怕是还要在作点妖出来。

*

“外祖父、外祖母！”

才下了马车，姒玉便拉着程少商往正堂去，“姒姒带着嫋嫋回来啦！”

桑老夫子和桑老夫人正一道下棋，听见声音便转头看向外面，面上带出点笑意，“回来了？你阿父阿母呢？”

“在后头呢，我走的快了一些。”

姒玉拉着程少商走到他们面前，笑盈盈介绍道，“这是我堂姊程少商，小字嫋嫋，以后她就跟姒姒一起读书啦！”

又转头对程少商道，“嫋嫋，你跟着我一起喊外祖父和外祖母就行。”

反正她亲外祖家有跟没有似的，那不如跟着她喊就是了，她们都不介意的。

程少商有些许迟疑，只是抬头看了看桑老夫子和桑老夫人皆是十分和善可亲的模样，便小声地喊了声，“外祖父、外祖母。”

“唉！”

桑老夫人笑着应了声，道，“嫋嫋莫怕，日后便将我们当做自家长辈、把书院当做自己家便是。”

她将程少商拉到身边来，抬手为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温声道，“我们家只姒姒一个孩子，如今你来了，也热闹许多，姐妹俩正好作个伴，日后比一比谁在书院的课业好。”

程止和桑舜华之前也是来过信的，桑老夫人自然对程少商的遭遇有几分了解，心中怜惜，面上也十分温柔。

程少商感受到老夫人的善意，原本心中的紧张去了不少，此刻抿唇笑了笑，轻声道，“多谢外祖母。”

很快，程止和桑舜华夫妻也过来了，二人先是给桑老夫子和老夫人问了好，才笑着点了点姒玉，道，“就这般等不及？偏要撇下阿父阿母自己过来？”

姒玉躲开程止想要动手动脚的手，挪到桑老夫人边上挨着她和程少商坐，“谁叫你们这么慢呀！人家想早点见外祖父和外祖母嘛！”

反正都在书院里，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分开走就分开走呗！

*

第二天，姒玉便带着程少商在白鹿书院四处逛了逛，到底是要长居的，总得熟悉熟悉。

“那边便是桃花林，桃花林便是碧波湖。”

姒玉一边走，一边道，“嫋嫋我跟你说，那碧波湖里面的鱼可好吃了，味道极其鲜美，回头我让人钓……”

见到湖畔那个正在钓鱼的少年的背景，姒玉便立时不再说下去。

“嘘！”

她转头对程少商做出噤声的手势，才捡了一块儿小石子，蹑手蹑脚地往那边走，正要将石子扔到水里，就听那少年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你若是把石子扔下来了，那可就没有鲜美的鱼吃了！”

姒玉:“……”

她果断把石头往草丛一扔，用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语气道，“多钓几条，要不然不够吃。”

少年袁善见:“……”

姒玉直接在草坪上坐下，一边招手示意程少商过来，一边继续提要求道，“一部分做烤鱼，一部分炖鱼汤，两个都好吃。”

袁善见:“……”

他都快要气笑了，“你的要求可真多！”

“怎么就是我要求多啦？别告诉我你不吃？”

姒玉挑眉，“再说了，我家嫋嫋第一回过来，总要让她吃的开心点的嘛！”

袁善见的目光在程少商身上停留几息，最后也没反驳什么，只道，“你家堂姊在，你安分淑女一点行不行？”

“不行！”

姒玉诚恳道，“袁狐狸你不懂，女孩子太淑女会被人欺负的，像我这样的才好呢！”

袁善见:“……”

他的脸顿时黑了，“不许叫我袁狐狸！”

他气哼哼的，连钓鱼都没心情了，“程小五我警告你，对待你的师兄应当持以尊敬的态度，不许给他起诨号！”

“好吧好吧~_~”

姒玉颇为敷衍的回道，“师兄莫气，师妹记住啦！所以师兄你快点钓鱼吧，大家都等着吃呢！”

袁善见:“……”

程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