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8）

程少商显然也被葛氏的操作和仆妇的道德绑架给气到了，她正要开口怼回去，却听到桑舜华的声音传来，“姒妇可给嫋嫋赔过罪了？”

她从外头走进来，微微冲姒玉和程少商摇了摇头，才笑着对葛氏道，“知道姒妇有愧于嫋嫋、这才急着过来赔罪，可实在不必走的这样快，叫娣妇差点就跟不上了。”

葛氏的笑容僵硬，“是啊，我急着想过来见嫋嫋，便走的快了点。”

桑舜华笑着点点头，对程少商道，“你二叔母本在葛家看你三姊，你三叔便亲自去了一趟。听闻你的事，你二叔母急得什么似的，匆匆和葛家老爷子说了一声便赶回来了。”

言外之意，程止已经去葛家告状过了，葛家老爷子老太太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葛氏是被训了一顿后被逼着过来的。

听到这话，葛氏的脸上连僵硬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什么人嘛！”

等人走了，姒玉十分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葛家的两位老人家我也是见过的，都还衬得上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不知道二叔母怎么会……”

再说的不好听一点，她二叔的性子也算不错，可偏偏就有一个这样的妻子。

当然，她也觉得，若是她二叔和葛家这对老夫妻知道葛氏的所作所为却不教导她改正……那再不错的性子也都看着令人厌恶了。

桑舜华:“……”

“你呀！”

桑舜华伸手虚空点了点她，道，“再怎么样的，她到底是你二叔母，是长辈，你若是对她无礼，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说罢，她看向嫋嫋，眼神温柔似水，“方才委屈你了，只是嫋嫋，比起自己的名声与未来，逞一时之快并不划算。”

“三叔母。”

程少商倚在床头，乖巧道，“我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不平……归不平，对不对？三叔母知道你的心情。”

桑舜华为她理了理头发，柔声道，“三叔母也没有让你原谅她的意思，日后直消面上过得去、不叫她捉住把柄也就是了。”

说到底，程少商还年幼，日后还有大好的未来，为了这样一个人豁出去不值得的。

程少商轻轻点头，道，“叔母放心，嫋嫋都知道的。”

她知道桑舜华是为了她好，在这个年代，只要程老夫人和葛氏在外头说一句她的不敬忤逆，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或许会有人同情她的遭遇、斥责葛氏的行径，也或许有人觉得她小题大做、无理取闹，又或许，有人仅仅在意她以小辈的身份忤逆长辈，坏了他们身为长辈的权威。

他们不是她，没有人会真正在意她的痛苦，在意她的名声和未来。

她不会原谅程老夫人，也不会原谅葛氏，可是，她也不会冲动的拿自己去换，这样只会让她们痛快，让真正关心她的人难过。

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