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2

杜也掐着嗓子，喊道：“沈老师~小刘叫你吃饭呢~”

沈翊勾唇，“谢谢小也姑娘，我还不饿……”

杜也“要不说我料事如神呢！给你带来了！”

　　我把饭盒给他放到桌子上，托着下巴看他工作。

杜也“让我看你画画，还真是一下午都是看啊……”

杜也“你这是……画了一堆五官？”

沈翊“嗯，你不是说了么，稀碎。”

杜也“啊！那是不是怪我……”

沈翊“笨蛋，每个目击者都有自己的表达体系，有的人侧重外观形态，有的人侧重感知，柳小叶属于后者。偏重于细节和物态尺寸，所以在迷幻剂的作用下，她的描述会更加模糊时间、空间的概念。”

沈翊“就比如这只眼睛，她描述为三角眼。但因为侧转透视的关系，导致看到的像是三角眼，她意识不到嫌疑人左右脸空间的变化，所以左侧的脸颊是侧转透视的脸，右侧的脸颊是平视正视的脸。”

杜也“我们沈老师怎么那么棒呢？我看胡所长就是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给你栓到这里。就差说句：沈翊啊，你看小刘怎么样？”

沈翊“那，小也呢？”

杜也“我？”

沈翊“缺男朋友吗？”

杜也“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沈翊“嗯……没什么，就是我缺个女朋友。”

　　我涨红了脸坐在旁边，嘟嘴。

杜也“别胡说八道，快吃你的饭！一会凉了要胃疼的。”

沈翊宠溺的语气回应道：“好~”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看他，只好乖乖低头观察画纸。

杜也“你怎么画了这么多角度的鼻子？”

沈翊“如果把她的叙述按照正常比例还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五官局部其实是存在相互矛盾的。一个鼻子，不可能既是鹰钩鼻，又是鼻孔朝天，鼻梁又很长。”

杜也“所以……是因为致幻剂的作用，让她感受不到时间变化，只能知道这些五官变换。”

沈翊“对。”

杜也“那致幻剂也有可能出现幻觉，里面会有她的幻想吗？”

沈翊“我倾向于她没有无中生有，但是……我们肉眼可见，这些特征无法长在一张脸上。”

沈翊“那么，如果，这不是一张脸呢？”

杜也“如果是这样，她把嫌疑人的脸融在一起，那这个案子就升级为……”

沈翊“轮jian案。”

　　看出这些五官有很多透视的关联，沈翊把这些五官撕开进行分类，最终拼凑出来三张不完整的脸。沈翊把画笔递给我。

沈翊“你既然说了一直在看我画，哝，现在试一下？”

　　沈翊看着我画画的认真模样，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绘画启蒙老师，许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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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多“按你的感觉去画一条斜切线。”

小沈翊“接下来呢？”

许意多“上色，涂上你想象中的生命之色。”

许意多“要用你的眼睛去感受颜色的生命力，不用看我，要遵从你的内心。”

小沈翊“我还是画不出你想要的通透的灵动。”

许意多“不是你画不出，是你要拉近和颜色的距离。不是让颜色服从于你，而是和它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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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还记得你画得那个嫌疑人吗？”

杜也“记得，怎么啦？”

沈翊“最后还有一点不太像，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翊“你再试着用正常比例的三庭五眼深化一次结构。”

沈翊“不要担心会画错……你不是要驾驭这根笔，要试着跟它一起玩。”

杜也“那你也画，让我看看自己差劲到哪里去了。”

沈翊“可以是可以，但是，不许说自己差劲。”

杜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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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所长“哎呀，不愧是沈老师！画得真好！”

　　沈翊指指我。

沈翊“还有她画的。”

胡所长有一点尴尬地说：“沈老师的徒弟，自然优秀！”

胡所长“我立刻布置排查那天夜里参与联谊所有男生的名单，就按照这三张画像找。”

　　胡所长根据画像找到了跟柳小叶同校的三名男学生，在审问下三人交代了他们实施轮jian的过程。独来独往的柳小叶被预谋已久的三人盯上，在那天聚会后三人带走了喝醉的柳小叶并给她喝下了听话水，随后进行了轮Jian，作案后三人又有目的的清除了现场的痕迹。

胡所长“但是，我有一点问题。”

胡所长“这之前画的斑呐、疤啊，怎么都没有？”

小刘“不过，反正他们也都认罪了，也没关系吧？”

胡所长“柳小叶受了刺激，出现幻觉很正常。”

沈翊“不对，这就像我们拆了一件东西，拼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多了一个零件，要么是拼错了，要么这个零件让来就不属于这些东西，这幅画里一定还有隐情，很有可能还有第四个人……”

　　沈翊通过涂抹掉画像的五官发现了一个蝴蝶的形状。

沈翊“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