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8

　　沈翊和杜城去赵明哲入住的酒店观察，留下了我跟边伯贤。站在大楼下，看着不远处的丰茂大厦，想起来那张据说是促使赵明哲来这里的照片。可是无论我在手机面前怎么凹造型，拍出来的照片并不能将看到的光线倒影在眼球上。

杜也“伯贤，你看，是我角度问题吗？我怎么感觉拍不出来有丰茂两个字的照片……”

边伯贤“是吗？我看看……”

杜也“难道是我的眼睛不够亮？”

　　他突然凑近我，盯着我看了一会。

边伯贤“很亮啊，都可以从你眼睛里看见我的倒影。”

　　我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倒退一步。

杜也“什，什么啊！我说的是照片！”

边伯贤“嗯，照片。”

　　他轻笑，递过刚才一直拿着的平板。

边伯贤“你看，这样不就有了吗？”

　　平板里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我和他，眸子里却倒映着明晃晃的灯牌，看了下左上角还停留在PS的界面。

杜也“啊！我知道了！伯贤，快给我传一份！”

杜也“喂，哥。发现了！赵明哲用来找到陈秋雯住处的照片是合成的，我给你发过去了，你快看！”

　　手机震动迫使他翻到聊天界面，发来的照片有三张，出去陈秋雯的照片，两张是边伯贤和杜也的合照，一张有倒影另一张没有。

　　见状，沈翊的眸子闪了闪。

杜也还是兴奋：“哥，我刚问了李晗，她说陈秋雯原图也有P图痕迹！那就说明正常情况下人眼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情况的。”

杜城“知道了，小姑奶奶，我们马上下去。”

　　陈秋雯在证据面前仍然不肯交代，沈翊逼问她是否认识陆婷，陈秋雯坚决否认两人相识。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陆婷坐在里面接受审问。蒋峰声称陈秋雯将面临故意杀人罪的指控，同时按照轨迹，怀疑案发现场存在第三人，或是帮凶或是主谋。陆婷关心陈秋雯的处境，了解到故意杀人的量刑标准后，就此她决定全部交代。陆婷跟赵明哲在一起后也遭到了家暴，她几次试图逃离却都被赵明哲抓了回来，就断眼神有所反抗，他都会下手更重。赵明哲威胁她如果再跑，就会去找她的家人，为了保护家人不得不留在赵明哲身边。当她发现自己怀孕后便开始萌生彻底摆脱赵明哲的想法。直到那一天通过陈秋雯和赵明哲合照上的衣服在二手网站上找到了陈秋雯的账号。联络到之后曾被赵明哲打流产的陈秋雯同情陆婷的处境，两人的计划就此开始。

　　首先陆婷故意把合成的照片给赵明哲看，赵明哲果然通过照片中陈秋雯眼睛的倒影找到了陈秋雯的住处。

　　赵明哲伸出手，陆婷害怕地全身发抖，他的眉毛缓缓蹙起。陆婷将头缓缓搭在他的掌心，待他慢慢和她额间相抵。

赵明哲“你干嘛害怕啊……你立功了——你帮我找到那个背叛我的女人。”

　　赵明哲前往北江寻找陈秋雯，陆婷也一路尾随而来并先一步藏进了陈秋雯家中。扮成快递小哥的赵哲明闯入陈秋雯家后便被陈秋雯用电击枪击晕在客厅。陆婷走到客厅时被苏醒的赵明哲抓住。陈秋雯拉扯赵明哲，陆婷拿起水果刀捅向赵明哲。

陈秋雯“我们杀了他……”

陆婷“我们自由了……”

陈秋雯“你赶紧走，把手上的血擦干净，从，从你来的那条路走，那里没有监控。赶紧走！”

陆婷“要不我去自首？”

陈秋雯“按我们说好的，你快走！”

.

沈翊“那陆婷为什么对你说对不起？”

陈秋雯“我怎么知道？”

沈翊看了消息，“有意义，因为是陆婷杀了赵明哲，你在替她顶罪。”

陈秋雯“照你们说的，她是我丈夫的情人，我凭什么替她顶罪？”

沈翊“因为她怀孕了。”

沈翊“这里有你在17年6月的流产记录，你曾经也有机会当一个母亲。”

.

陆婷“不行不行……”

陈秋雯沉重道：“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需要妈妈。”

　　陆婷离开后，陈秋雯清理了现场痕迹，把哭泣着将自己打扮为事件的唯一主人公，故意把自己的指纹留在了水果刀上，将匕首又一次奋力地刺向他。

.

陆婷“谢谢。”

　　陈秋雯浅浅笑着。

　　她想到那天在桥上，陆婷满脸青紫，唾弃赵明哲的狠毒，却在说到孩子的瞬间的笑容。

　　那是一位母亲，对于未出世孩子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