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

“只有身在暖春，才会怕冷。”

“我早就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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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娆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她的睡衣是姐姐穿过的，很性感的款式

她还不至于能在陌生男人面前袒胸露腹，再面不改色地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夜间很冷，司娆裹着棉被躺在床上尚可，翻身起来时被窝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热气跑了个干净，冷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姊少有的不为所动，扭过头掩面痛哭，被红色纱质包裹的瘦削肩膀一抖一抖，唬住了懵圈的司娆

司娆“你们没搞错吧？”

司娆伸出一只纤细手臂抓起床头的毯子示意时琬帮忙遮挡，自己快速换下这身尴尬的睡衣

她不是吃不胖的体质，只是她肠胃脆弱，清水区卖的肉吃一回吐一会，对她来说实际上能摄入营养的只有阿姊下班带来的食物。对于青春期女孩来讲，这些东西填饱肚子实在是有些勉强，司娆也早早适应了肚子空空不踏实的感觉

吴婶还当面和隔壁几个姐姐取笑她，说她一身小姐病，没有小姐命

几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像好胜的大公鸡，守着花袄呲着大牙大笑

司娆不想理会，背着书包走了过去

吴婶扯住她书包带子，扭头和姐姐们大声吵嚷：“人家怎么没有小姐命？人家姐姐就是大小姐！过一年她也是二小姐！”

司娆当然知道此小姐非彼小姐，吴叔骚扰阿姊很久了，吴婶也看她们不顺眼很久了

这个小插曲最后以司娆把书包甩到吴婶脸上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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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难得奢侈，打开了客厅最亮的灯，三个人围着唯一的小茶几正襟危坐，面面相觑，谁都不开口

在灯光下司娆看清了男人的脸

不可否认，这张脸很帅

她对男性的美好认知极其贫瘠，除了学校的老师大多是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她过去十七年认识过的男人最有魅力的可能就是阿姊带回家的一位先生

夜总会的小少爷并不在男人的范畴中

这个少爷是纯粹的“少爷”

于大多数十七岁的女孩来说，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萦绕的成熟男性特有性张力是特别的禁忌

司娆只关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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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娆“阿姊，难道连你也不是我的血亲？”

她不敢想象，过去的日子里，由于阿姊和自己的脸都被街坊定义为“狐狸精”，她一直理所应当的认为两人是亲生姐妹

她有时怀疑，也会抚慰自己：正常人活在这世上怎么会一个亲人都没有？

原来她和阿姊都是不正常的人

打进门起只说过一句话的男人也不再沉默，从怀里掏出……

司娆推测是支票或者银行卡

……

他掏出了一本户口本和一张出生证明

吴世勋“忘了介绍，我是您的私人生活助理兼金家管家吴世勋，您可以称呼我为03，这是我的编号。”

吴世勋“司娆小姐，您的户口本和出生证明，请过目。”

他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琬

眼神锐利得像冰冻已久的匕首

吴世勋“你现在是假户口，也是麻烦时小姐了。”

吴世勋“y城的假身份，不好搞到吧？”

司娆敏感的感觉到这个话题可能和阿姊带过来的那个男人有关

她早说过男人的手表是宣传单上很贵的那款，阿姊就是不离开他！

这比被遗弃更让她愤怒

她都懂得男人没有好东西——起码贫民窟的她们不该奢望遇到一个帅气多金的大傻缺

况且那个男人也根本不是普通土大款，哪有大款连首饰都不送给情人的？如此精明

她缓缓抬眼观察阿姊，发现她肩膀都在颤抖，眼尾比上了眼影还红

这种反应将司娆的猜测一锤定音，让她心中头回涌起失落的潮水

时琬“您非要在阿娆面前挑明？”

时琬“我赚钱，不丢人。”

男人傲骨铮铮，却是连眼神也不施舍给她

吴世勋“小姐跟着你花脏钱，金家嫌脏。”

“金家”两个字音调加重，重到←→平淡的音变成了↙↘加重加粗

司娆讨厌盛气凌人，因为她也是吴世勋口中肮脏的老鼠，并且上一个骂阿姊的人已经被她教训得说不出话了，吴世勋难道是要质疑她司娆唯一的亲人吗？金家那群人算什么？他们没养过她一分！

司娆“说话请注意些吧。”

司娆“03先生。”

她有样学样，加重“03”，吴世勋果然噤了声

控制别人带来快感，这是她第一次体验

她很喜欢

司娆“请，带我回去吧。”

吴世勋收到命令站起身，绅士做了个“请”的动作

时琬起身拥抱司娆，泪水打湿了衣领廉价的布料

时琬“阿娆，回去也要好好的。”

司娆凑到她耳边

司娆“我会接你过去的。”

司娆“这地方你自己太不安全。”

七岁的司娆伸手找阿姊要东西吃，十七岁的司娆终于有了让阿姊安心的能力

她要努力早早背负起阿姊——背负起她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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