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源月】破碎的色彩（2）

展提斯指尖所蘸取的膏体红润艳丽，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似乎其中掺杂了什么特殊名贵的香料，令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揉搓了一下，使膏体微微化开，暗绿潮湿青苔的眼眸没有丝毫情绪的盯着张真源，清润阴冷的嗓音缓缓响起，轻巧的撞击在空荡的圣殿中，幽幽回荡：“抬起头来。”

张真源静默半晌，微微抬起头，似已沉静下来的目光以一个微仰的角度撞进展提斯的眼底。那双眼睛，幽深如潭，无底洞一般吸纳了他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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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提斯捕捉到了张真源那一瞬细微的颤抖，他像是欣赏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一般，苍白俊秀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冷漠之外的笑意。他抬起手，微蜷的中指指节沿着张真源的下颔骨向上滑动，指节所触及之处皆是一片光滑细腻，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身上阴冷又带着血腥味儿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拂过张真源的脸颊，最终，那冰凉膏体落在了跪立的少年的右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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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涂抹上膏体的一瞬，一种异样而又强烈的灼烧感自眼中蔓延开来，沿着眼周肌肤向下扩散，似乎有明烈火焰落在了眼瞳，将其点燃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使得张真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仍是躲不过那般深入骨髓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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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展提斯的指尖并未退开半分，甚至左手扣住了对方的后脑勺，防止对方向后躲闪，然后缓缓在张真源右眼表面揉动，膏体原本是冰凉的，却似是被眼睛的温度感染了一般，缓缓上升，逐渐温热起来。

药膏很快将张真源的右眼覆盖，如同流动着血液般艳丽夺目。再如法炮制的将左眼抹上药膏，便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视他的宠物了……展提斯幽暗深绿的双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恶意，唇角微勾，那艳丽诡谲的笑容宛如最毒辣的蛊虫，无声无形的腐蚀着张真源的灵魂。他的舌尖舔舐过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位者，语气是一贯的冷漠无情：“很痛？”

张真源跪在原地，脊背已不复以往笔直，他的手掌抵在大腿之上，抑制不住的颤抖着，牙关紧咬着，不肯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呻吟，额头之上冷汗不断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啪嗒”声接连不断，如珠坠地。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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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提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眉梢轻挑，原本阴鸷冰寒毫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嘲讽。

但是，他很快便收起了这情绪。

“痛就对了。”展提斯敛了眸中笑意，暗绿的眼眸似是被染上了夜间雾气般，朦朦胧胧，看不清情绪。他微微俯身，凑到张真源的耳边轻声说道。“记住这种感觉，以后莫要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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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右眼中原本斑斓的色彩已然尽数破碎，化作浓得化不开的嫣红，成为滔天的可以灼烧灵魂的火焰，在越来越大的喧嚣中焚着他的右眼、神志以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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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这漫无边际的混沌中，他听到了清脆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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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圣女脚踝上的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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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设定·本番外与正文无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