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在列车里到处都是人，十六无法和顾一野聊天。只能无聊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不过再好看的风景也会看腻。

十六看着看着就开始打起了瞌睡，脑袋也顺着列车偶尔的颠簸，左摇右摆。

顾一野依旧看着自己的书，仿佛只要进入了书籍的世界，现实如何喧哗他都能充耳不闻，直到他感觉到肩膀一重，转头一看才发现十六的头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十六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直接导致她晚上真正该睡觉的时候，毫无睡意。

列车里的喧哗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还能听见有人打呼的声音。

十六凑到顾一野耳边，小声的问道：“顾一野，你睡着了吗？”

顾一野睁开眼睛，嘴上却说：“嗯，睡着了。”

十六不满的嘟囔着：“哪有人睡着了还说话的！”

顾一野故意逗十六：“说梦话呢。”

“你陪我聊聊天吧，我好无聊，我睡不着。”十六拉着顾一野的袖子，晃啊晃。

“你觉得这里适合聊天吗？”虽然大家都睡了，可在安静的车厢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分外清晰。

“这还不简单。”十六打了一个响指，他们原本坐在列车里，现在居然到了火车顶上。原本顾一野还有几分睡意，现在彻底被风吹醒了。

“这也太危险了，我们要是等会遇到火车进隧道怎么办？”因为风太大，顾一野甚至需要扯着嗓子对十六喊着说话，才能保证她能听见。

十六拍了拍胸口，挑了下眉，向顾一野保证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完贴心的给顾一野和自己加了个防风罩。

顾一野看着乔一一副求表扬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这显然不是十六想要的表扬，于是顾一野察言观色，立马补充了一句：“你真棒。”

十六听到顾一野的表扬，这才心满意足，也不再计较顾一野刚才摸她头的行为。

“你这样能量不会耗尽吗？”

“你就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已经找到控制能量的办法了。”如同穷人知道如何精打细算过日子，十六也学会了如何在自己少得可怜的能量下合理使用技能。

“今天把你憋坏了吧，一整天都不能怎么说话。”之前在顾一野家里，十六好歹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话还能看书打发时间。今天跟着自己发出去部队，周围全是人，十六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毕竟她可以隐身东西却不能隐身。

“还好吧，看你们打架还蛮有意思的。”提起白天的事情，十六突然想起那个一直挑衅顾一野的人，于是又说道：“今天那个一直挑衅你的高粱，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他？”

顾一野回想了几秒，最后摇摇头，至少在他记忆里今天是第一次和高粱见面。

“那就奇怪了，我感觉他一直在针对你。”十六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他说让你带着你女朋友回家过日子，他肯定是在站台上看见你那样对胡杨，所以才决定教训你！只是可惜他技不如人。”某种程度上，十六真相了。

“可惜？”顾一野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呀，就是可惜。”哪怕当时十六还为顾一野捏了把汗，可现在聊起来，她自然不会承认，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顾一野的确应该被教训一下，于是她说：“你对胡杨未免也太狠心了点，即使你不喜欢她，让她抱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而且我觉得胡杨长的不错，性格也还可以，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这样你都不喜欢，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借着月光，顾一野看着十六满眼好奇的盯着自己，又气又好笑：“我喜欢的女孩，迟钝。”

“迟钝？”十六皱着眉，一脸疑惑，不明白顾一野的喜好。

“对，就是迟钝。不仅迟钝，还傻乎乎的，平时也很迷糊。”

“啊？都这样了，那你喜欢她什么呀？”十六更加不懂。

顾一野耸了耸肩，笑了笑：“是呀，喜欢她什么呢？笨蛋。”最后两个字，几乎低不可闻，或许只有顾一野本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十六看着顾一野，今晚的月亮，似乎都揉碎在他的眼中，温柔而忧伤。忧伤？这是顾一野会有的情绪吗？十六觉得定是自己眼花了。再定眼看去，顾一野已经不再看她了，而是抬起头看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