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顾一野的扳手腕比赛还没有分出胜负，衣帽真正的主人陆平凡就来了。

“你偷我的衣服，就是为了来和人扳手腕？新兵高粱！”

陆平凡毫不留情的点破了高粱的身份，偷衣服自然要受到惩罚，之前高粱让人倒立着背诵《五湖四海》，此刻换作他自己了。

看即使这样十六却觉得陆平凡给高粱的惩罚太轻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算惩罚。对于一个士兵而言，只是倒立一会，算什么惩罚？只怕还没有日常训练的时候强度大。

她更加不懂的是，为什么一个偷别人衣服的新兵，还可以留在部队里，难道部队不应该是最讲究纪律的地方？虽然衣服并不值钱，可是偷窃这种行为发生在士兵身上，这不应该被退出部队吗？这是违法乱纪呀！十六真的有太多疑问了，可却无人能为她解答，因为唯一能看见她的顾一野，此刻被陆平凡拉到了列车的另一边去谈话了。

既然陆平凡只单独叫了顾一野去谈话，应该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谈话的内容，所以十六并没有跟去。不过两人的谈话并没有进行太久，因为高粱又和其他几个新兵闹腾起来了，陆平凡不得不出来阻止。十六也是真心服了这群人了，怎么这么能闹腾呢？

高粱被其他几个新兵制住，脸被摁在座椅上还依然不服气的冲顾一野喊道：“松开咱单挑，我不给你踹火车底下去，敢不敢？敢不敢？”

十六本以为身为指导员的陆平凡会制止高粱对顾一野的挑衅，结果陆平凡不但不制止，反而扭过头问顾一野：“他向你挑战，要应战吗？”

十六在心里不满的抱怨：“这个陆平凡怎么这样！不平息事件，好像还在拱火。”

首长问话，顾一野自然得回答：“报告首长，我既打，也不打。如果他是敌人的话，那我不打。因为他已经被我们制服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审讯俘虏。如果他还不老实的话就补枪。”

顾一野的话还没说完，高粱就急不可耐的打断了:“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能不能打，能打让他们给我松开！”

顾一野只看了高粱一眼，接着道：“如果他是战友的话那我打！他挑战，我应战，这是基本的尊重。”

顾一野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红花扔到一旁，这次是真的要打起来了！十六跟在顾一野生活的这段时间，见他无论风霜雨雪每天都坚持锻炼，偶尔也会看见他练拳。可真和人动起手来，身手到底如何，十六心里却没有底，所以她不禁有点紧张的盯着顾一野。

十六见高粱一直挑衅顾一野，起初还以为他多少有点本事在身上，不然如何敢这般嚣张。结果高粱三番四次连续攻击，却连顾一野的身都靠近不了，顾一野几个闪身就轻松避开了。

十六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摇摇头，势均力敌才叫比赛，高粱这是单方面被顾一野碾压。压根没有什么看头，顾一野估计也是觉得无聊，最后直接一脚把高粱踹到了座位上。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众人见顾一野赢了，都纷纷叫好，只有几个新兵围着高粱，其中一个人还激动的哀嚎着：“你不能输，你输了俺们咋办呀？兄弟！”

十六这才意识到高粱和这个人是一伙的吧，之前高粱偷人衣服来恶作剧的时候，就只惩罚了那个叫李北海的新兵，而现在这个在他身边哀嚎的新兵，分明才是事情的始作俑者。人家明明是好心告诉他“0”到底怎么读，他自己说话难听，才惹起了是非。一个大男人，居然只会指望别人帮他出头，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对此十六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喧闹的车厢里，其他人自然是听不见，可已经坐回她身边的顾一野却听得清楚，他转过头望着十六，用眼神询问着十六怎么了？

十六有很多话想跟顾一野讲，可惜现在不是方便说话的时候，只能憋住自己的倾诉欲，对顾一野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无声的用口型说了句：“刚才很棒！”

顾一野从小到大听过的夸奖不计其数，但很奇怪十六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夸奖，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