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呢,会找机会和宁远舟、使团的伙伴们解释清楚,为娘娘报仇后,她会继续游历山河,快意江湖,归隐山居,不适合她。
“师父,鹫儿好难受。”
任辛飘飞的思绪被李同光给拉了回来,她连忙去扶李同光,见他面色染上病态的白,瓷白的齿贝轻咬下唇,留下一个浅浅的压痕,又很快消失,像是难受极了。
“你怎么了?”任辛蹙眉,抓起李同光的手腕儿就要探脉寻因。
回来前他还在惴惴不安,捧着怀里的青枣在门口徘徊了半个多时辰,他以为,师父不想见他,在看见他的时候,会骂他乘人之危、不知廉耻,会打他,当然心甘情愿地给师父打,但在见到师父的时候,师父不禁没有打骂,只是静静地端坐在床上,吃他亲手摘的青枣,说喜欢同他···
现在还这般关心他,是不是,他可以再大胆一点。
李同光任由任辛抓住他的手腕,他则是顺势倒在她的怀中,嗅着独属于师父身上的馨香。
手上冷白的皮肤,沾染的寒露未散,带着冰冰凉凉的触感,任辛肩窝一沉,暖意的吐息喷洒在衣领处的皮肤上,痒痒的。
一时间,偏头去看,一不小心就窥见小徒弟侧颈上似咬似嘬的红痕,红肿透着青紫,核心处恍若还有一丝丝干涸的暗红色血痂,斑斑点点,遮都遮不住。
她竟这般凶残吗?
李同光这是把侧脸贴在任辛的肩膀上,暗暗地坏笑,师父应该看见了吧,都是师父给的,他可舍不得让它们消失。
“师父别担心,鹫儿或许是昨夜体内的余毒还未驱散干净,师父能不能帮帮我。”
“鹫儿真的很难受。”
耳边又传来痛呼似的闷哼声,似乎忍藏不住,才溢了出来,额前密密麻麻的冷汗。
“气沉丹田,调息运气,用内力压制试试。”
任辛一脸认真地将人扶起来,她现在的内力堪堪恢复了一两成,根本帮不到鹫儿。
师父在关心他,但是还不够呢。
“鹫儿没有力气,不能运功了。”
正当任辛犯难,想要询问他,要不要出去找人的时候,李同光忽地哑着嗓音,“还有一法,师父像昨夜那般帮鹫儿解毒好不好。”
“如果师父觉得为难也没关系,毕竟自师父抛下我后,鹫儿就时常被人欺负,都习惯了,鹫儿不会怪师父的。”
李同光高高的马尾墨发丝缕覆在半面上,隐晦地传出几分伤情,委屈的像只抱紧自己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是啊,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累赘罢了,既然是累赘,不如死了的好。”
李同光虚弱地轻扇着眼睫,无助又厌世,自暴自弃,攥紧任辛火红袖口的手放松,如同枯藤落叶般坠落而下。
“说什么话,你的命是我的,谁准你死了,不就是解毒吗,为师帮你便是,不要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生命只有一次,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任辛除了心疼,还有些恼怒,她任辛的徒弟,可不能这般软弱。
最后,任辛拉着小徒弟,主动帮他“解毒”。
最后的最后,便是老狐狸被小狐狸啃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