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掌加身,眉眼飞扬,眼中闪着光芒,一时间竟不知是惩罚他还是在奖励他。
任辛拖着不算沉重的细链离开了,英气挺拔的倩影隐没在重重雾色的纱幔中,给李同光一种任辛又消失在他面前的视觉感受。
“师父,师父那你别走,别丢下鹫儿!”
李同光绯红的眼尾无措又慌乱,跌撞向前,漫无目的地寻找,撕开眼前的纱幔,凌乱的脚步声,布帛撕裂的清脆声,剥开迷雾,但始终没有看到他的师父。
另一边,
任辛掀开最后一层雾纱,面前不是那张囚禁她的大床,而是一面巧夺天工的雕刻金轮,旁边有两盏贴壁的烛灯闪烁着光芒,指腹在其中走行,没有灰尘,看来有人经常造访。
此前她观察过四周,从未发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有多年杀手经验的任辛,只觉告诉她,这里有一个消失的空间,而机关就在她手下,会不会是通向外界的通道?
任辛果断按压下去,
所料不错,那道暗门缓缓打开了,她走了进去,里面有好些木质的架子,呈天方地圆之势,那一幅幅被挂起来的画像,都是同一个女子,画廊的尽头还有一尊玉质的雕像,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罗裙,静美似仙。
任辛挑起一副就近的小像向下翻越,眉头紧蹙,纤薄的红衣紧致修身,短俏地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她手拿宝剑,在鼓皮上肆意翩翩起舞,面露妩媚之色,似在与看画之人眉眼传情,尺度大得简直没眼看。
任辛只想把这幅画焚烧殆尽,正当她要甩开小像之时,捏着宣纸的指腹好似出现些许黏腻的触感,她好奇地移开手指查看。
是一块不规则的、白而泛黄的斑块,比水多了些粘稠的感觉,碾碎开来,貌似还有一点点腥味。
留在白雀营地多时的任辛,日日耳濡目染,这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何等腌臜之物,面色瞬间涨红,像触碰到一个烫手山芋般甩开,把手捏紧,将手负在身后。
她忽地感觉这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让她想要逃离,将视线落在那玉像上,心情十分复杂。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紊乱的脚步声——
“师父不要,师父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
师父打开了他私藏画像的密室,她都看到了,她都看到了,一切都晚了···
满目哗然,心底所有的见不得人的密事,在朝夕间,尽数被师父知晓了,瞬间,李同光的酒醒了大半,欲盖弥彰地拦着任辛,语无伦次,试图为他恶心阴暗的做派辩解。
“逆徒,跪下!”任辛拿出作为师者的严厉,负手呵斥。
李同光没有犹豫,直直地跪下去,双膝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任辛则不躲不避,就这么坦然地受着。
“你是我养大的,我救你性命,授你武功你的这一跪,我受的起。”
任辛不想再和李同光痛苦的纠缠,她竟然被她的徒弟囚禁在这方小天地,而毫无办法,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丢脸至极。
怒气上涌,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