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泽

告别了金钟仁，钺漪和白虎走在闹市。这家伙来无影去无踪，钺漪习惯的很，毕竟不能以人的身体素质来定义一只能变成人的小老虎。两人商量着明天离开，为了避免意外，钺漪有点儿不太确定是不是该告诉朴灿烈。最后白虎建议，没必要，她便作罢了。若是真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金钟仁是知道她离开了的，可以告知。

“白虎，问你个事呗？”

“问就问喽，你这么狡诈的看着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百科全书，我这是在向你虚心求教！”

“求教？你是要向我求教的！我可是神兽！”

“是呀是呀！所以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问你就对了，是吧？”

钺漪把侍女刚端上的桃花糕推到他跟前。他看了看糕点，白了钺漪一眼。

“我这传授，就值这么点儿东西？”

这家伙傲娇得瑟的劲儿根本就是与生俱来的。俗话怎么说来着？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这种本性难移的小东西。

“当然不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么——一会儿连这些都没有了！”

钺漪抢过盘子，白虎撅嘴嗔怪地瞪了钺漪一眼，便扑了上来。

“啊～你怎么这样！不能欺负小动物！我在你们凡间是要受供奉的，你知道嘛！呜呜～还给我～说好给我的！”

“你先说！”

钺漪推开他凑上来闻的脸。

“可是你还没问我啊～～”

“奥，对哦。”

“先给一块嘛！求求！”白虎伸出一个手指，希冀地看着钺漪，整个眼睛黑亮亮的，充满光彩。钺漪把整个盘子送到他手上。

“嘻嘻(♡˙︶˙♡)～～”

他一大口塞进嘴里一块儿。

“你知道漠北的诅咒吗？”

“咳咳！”

钺漪拍了拍他的背，递给他水。

“我又不跟你抢！”

他自己连忙顺了顺气。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那就是知道喽！”

“知不知道的，和你又没什么关系，瞎打听什么？”

“白虎，说嘛！”

“人间总有事是不能解释的。”

“可你是天上来的，人间不能解释的，神总可以吧？”

“想知天机就要付代价！”

“我是人，你是神，你能说，我能听，就不算天机！”

“第三世了，你就执拗这一点还没变！”

“固执是好事！我不坚持便不能成事！你不坚持，我在荒野里捡到你的时候，早把你就地埋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不希望你掺和这件事。”

“可这并不能成为你不想告诉我的理由。”

他闭上眼，猛地拍腿站了起来。

“好！反正有些事情我是不能阻止你的，不如告诉你。你知道凡间的妖兽为什么不见踪迹了吗？”

“这些不都是传说吗？”

“我也是传说，可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几千年前他们都是在的，不过因为一场很大的浩劫，死光了……一般的凡兽，妖兽，灵兽，死了就是死了，可凶兽和神兽是不一样的，凶兽死后会化作怨念，并以此为食，寄居在一处地方，等待肉体重塑，神兽呢，一般大部分的神识会回到天界沉睡修养，一小部分寄托在人间的宝重物件上，人间有灾祸，便会现身，也会有独特的方式来召唤他们，借用他们的力量，不过千年后的现在基本没有人知道了。”

“听起来似乎和漠北的诅咒关系不大。”

“要多点耐心继续听嘛！你知道伯奇吗？人间对它的定义似乎比较模糊，它本质上应该是属于神兽里的一种凶兽了，它和漠北的诅咒有直接关系。这家伙呀，本来是古神界的神兽，死后怨念大，以噩梦为食，并留下美梦，体形虚幻。漠北的突厥族一直供奉它，它便一直寄居在漠北极北。千年前，它就是力量过盛，现身天际，困人于美梦，当初是被封印了，现在应该是封印松动了。只要我们能请到玄武，它主要是镇守北方的，你们说的这个所谓的诅咒就不是难事。”

“怎么请？”

“这个嘛！嘿嘿～我不知道——”

“——说了半天你不知道！你和玄武也算是同宗呢吧？都不认识？”

“干什么嘛！这么凶！吓坏我，我就不帮你问了！人间的事我又不是百事通！在人间请动玄武，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方法啊！那老龟就爱睡觉，本来就冬眠，还给它配在北边，它可是得意了！我要是神力够，回天上也给它折腾下来！”

“行了，吹牛！你问谁啊！你又没有神力，现在就普通一小白虎。”

“我也是有百科全书的好不好！听说过白泽吗？他才是人间的地头蛇，不过吧，遇到它也是可遇不可求。嘻嘻！”

他挠挠头，是没有什么办法。

“嘻嘻！你还嘻嘻！没法子就跟我装无辜了是吧？”

钺漪抬手打他的头。

“本来嘛！那家伙就是因为爱乱晃，所以什么都知道的，它呀，老好人一个！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白泽吗？好像见过，早些年在山里碰上过几面，应该是它，头有两角，形似鹿，身披白毛戴双翅，形似狮，虎相。”

“嗯！没错就是那个大白毛怪！你要是见过的话，那就——你为什么见过？”

“就，我在山上练功的时候，好像看见过，不过我追过去，就消失了。”

“……治世明君可见白泽。”白虎小声嘟囔了一句，钺漪没听清。

“啊？”

“没什么。”

白虎脸色微微有些异样，忙往嘴里塞糕点掩饰。

“算了，话我套出来了，你自己吃吧，早点儿休息，明日寅时离开。”

“诶呀～套出话来就又不管我喽！”

见钺漪没发现什么异常，白虎又回到了欠欠的样子。

“吃你的！”

钺漪回到寝殿，是想给金钟仁托一封信的，可还没有明确的办法解决问题，便作罢了。临走前，老管家来送她，钺漪上马后，盯了他许久，直到他发毛，忍不住开口问钺漪，她才移开了目光。

“……将军可有话要嘱托？”

“你和金钟仁的事，我知晓了。”

他依旧哈着腰拱手，讪讪的笑。见他没什么辩解的，钺漪倒是有点儿难开口。

“我走后有消息会放信回来，如果我联系不上他了，我的信鸽会给府里报信，我们之间不能断。”

“明白。”

出了都门，钺漪和白虎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原来是金钟仁的事啊！”

“咱俩心有灵犀，不点都通，你早就知道的事，现在还惊讶什么？”

“让我惊讶的事多着呢，我都想不出来，你却干的出来！你要潜进夏国皇城见那个皇帝的事儿，我不同意！”

“会不会小点儿声！还没出燕国呢！”

钺漪踹了他的腿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