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方（4）

“哦，也对，你还不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去年上学。”

“你干了什么？”霎时，林源怒目盯着李渊，怒火之中透着猜忌和疲惫。

“我没干什么，没有害人。见面的时候，她已经跟了我很久，我派人找到了她的生物信息，做了一个副本，见面之后，我带她去临时基地坐了坐，顺便告诉她，那个副本已经回到气泡里，报告她的上司她的发现了。她没得选。如果她不帮我，副本做了什么事，被处死了无所谓，她的孩子……在我的学校里。我想，她也不希望她的孩子没有人照顾吧。”李渊云淡风轻的回答。

“你就不怕她反报告给气泡吗？”林源追问到。

“有一种药，药效来得快，走得也快，注射四个小时之后，身体里的残留量为零。她一个学化学的，自然知道。至于她的定位器，在她被迷晕的时候就被带到副本身上了。如果被气泡知道，她丢过定位器，也是死罪。我想，她也不会蠢到为了报复我，做出一命抵一命的事。”李渊回复。

林源低下头，小声嘟囔到：“真是……丧心病狂……”

忽然，李渊怒目盯着林源，一串咬牙切齿的声音灌入林源的耳朵：“我丧心病狂？你说我丧心病狂？你是不是忘了，以前的家人、朋友、同学都是怎么死的了么？那些无辜的人、无辜的生命，他们做错了什么？以前你觉得气泡过分，现在你觉得我做的过分，你想做什么？想在永无天日的海底永远消沉、在这混吃等死？你是一个作家，我尊重你辩证的想法，但气泡会尊重你吗？他们会容你吗？你已经被封杀一次了。现在的世界很简单了，非黑即白。为了你的朋友、为了你去世的家人和同学、为了曾经所爱的人，你好好想想吧。”

“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风格。”

“最好这样，我不希望我们的领导出现问题。凡是整体的，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李渊向林源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想法吗？还有，它叫什么名字。”

“我想，在学校里扩张咱们的队伍，学生年纪小，思想容易形成，也好根据他们的特点培养专业。”边说着，李渊带着林源走回来的地方，他的怒气似乎已经全部消散了。“至于名字——这是你的专长，就交给你了。”

“它是未来人类的希望，是我们可以为之奋斗，甚至献出生命的方向，也是我们每一个想要回家的人，在海底的港湾——我们叫它明方吧，明天、远方、充满希望和光明的地方。”说着，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饱含温情的光亮。

“好，听你的！”

“要基地吧，以后的规模，会比现在要大很多，最需要的东西就是空间。”

“不仅我们，气泡也需要空间发展自身。你有什么办法吗？”李渊转向他，回以温柔的目光。

“资源。”

“嗯。隔墙有耳，换个地方说吧。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