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奉宸殿外
姜雪宁抱着书要离开却被谢危叫住:“宁二姑娘,还请留步”
“先生有何指教?”
“今日原本是云少师为你们授课,她没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姜雪宁摇头:“学生不知”
“是燕临抱恙,云少师被请去诊治,宁二姑娘,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呢?”
姜雪宁一愣,手不由自主收紧:“学生又不懂岐黄之术,自是不知的,先生与其在这问学生,还不如去拜访一下云少师,想必云少师定会知道”
谢危盯着姜雪宁:“哦?但你先前去过侯府,你走后没多久,燕家就找了大夫”
“你在监视我和燕家?”
“原先倒没有,但有些事一查就知道了”谢危轻轻一笑“周寅之是薛家派来接近燕临的人,你曾去他家拜访过,又与他在燕府单独说了许久的话,而薛家那边迟迟没有动作,所以说明,你在阻拦周寅之对燕家不利”
姜雪宁看着谢危的神情,终于松了一口气:“先生终于肯信我了?”
“我相不相信,也要看你是否老实,你没有什么该同我说的吗?”
她一愣,有些茫然:“先生说的是什么?”
“云少师说,原本她想让尤芳吟走商道,自己走出个名堂来,可她说,是你建议尤芳吟去买许文益的生丝,这是为了云少师?”
姜雪宁摇摇头:“我只是想帮一帮芳吟,我知道老师她不会帮没有价值之人,我便想第一次做生意帮芳吟多赚些银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老师她想必就会帮芳吟一把”
“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坚信丝价会涨?”他盯着姜雪宁“若想编理由,还请编个像样些的”
姜雪宁一咬牙:“这很奇怪吗?我父亲是户部尚书,管的就是钱,我耳濡目染,自是懂一些行商之道的,我相信物极必反的道理,丝价已跌无可跌,一旦求过于供,总会回涨,况且先前老师提过,漕河上水况不好,我就想着,万一出点什么事阻碍了丝运,于丝价自是有利的,我只是赌了一把”
谢危无声无息的盯着姜雪宁:“我该信你么?”
“先生为何只敢信凡事皆有预谋,却不敢信真有误打误擅?是不是因为……”她看着谢危“先生习惯了防备?是什么让先生竖起了如此盾甲?与先生所说的那个“秘密”有关吗?”
谢危看着她忽的一笑:“反客为主、岔开话题这招对我没用,这次姑且信你,但记住,往后不该你管的,不许插手!”
谢府 斫琴堂
谢危回了府邸在看账本,吕显直接一把推开门进来:“谢居安?你问出来了?”
“说是误打误撞”
“你信了?”
“暂且没理由不信”
吕显嘁了一声:“好一个误打误撞,你知不知道,今天一早,丝价大涨,就她手里那些,能赚好几千两呢!这下那个叫做尤芳吟的姑娘算是在云姑娘那边上了投名状了”他看着谢危捶胸顿足“你没趁机让她把手里的丝转给我啊?我再一倒手,还能赚不少”
“吕照隐,你是没别的事做了吗?公仪丞人在哪,做什么,都查清楚了吗?有这闲工夫,不知做些正事,怪不得当年乡试会试殿试,试试都是第二名”
谢危鄙夷一眼,拿着账本转身而出,吕显愣住随后跳脚:“谢居安!你第一名你了不起啊!你……你这个败家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