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座花园

  第三十四章

疯帽子把她的手拉进，任凭难以平稳的呼吸把她的纤纤玉手端稳。他把戒指套在她有些粗糙的无名指上，爱丽丝看着他，两人相视而笑。疯帽子的眼泪滴落在爱丽丝的手背上，她握起他的手，抬起无名指上玫瑰的纹路，为他擦去眼泪，吻了吻他的眼角。

这个吻那般甜美，如同红茶一杯，心跳一阵，屋外被月光围裹的雪地里悄然降落的雪花朵朵。他们像几次再见面时一样拥抱，又像是几个世纪没见过面的亲人，把彼此的温度揉进胸腔。他鼻腔里满是花朵的香气，指缝有柔顺的金丝银丝；她鼻腔里满是旧布料的味道，指腹摩挲条条纹路。

疯帽子的门前，琉璃色的玻璃窗有几个圆圆的脑袋晃来晃去

「别踩我眼睛，你这只臭老鼠！」

「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傻兔子！」

「你们遮遮掩掩的，究竟看清楚疯帽子成功没有啊，狗都快被你们俩踩扁了！」

睡鼠、三月兔和贝亚德叠罗汉似的窥探疯帽子房间内的情况。柴郡猫慢悠悠地转到他们跟前「成功了没有？」

「看不清楚，臭猫」

「还是我去看吧」

一个长长的笑脸消失在了空中，疯帽子写字台前的窗户出现一双金色的眼睛。眼里倒映出屋内的情人难舍难分，那笑脸从双眼下咧起来。它调皮地现身于三位朋友身后，扭扭屁股便向三月兔撞了过去，疯帽子的门被三只动物还有一只在空中悠悠荡荡的猫撞开了。爱丽丝和疯帽子愕然于轰然一响，他们同时伸出手将对方护在身后，四周却烟尘四起，两只手碰到一起，便作战般背靠背。只见睡鼠像保龄球一样滚到疯帽子的图纸堆中，张张画稿散落一地。三月兔扶着脑袋站起来，贝亚德疼得汪汪叫。只有那只蓝色的猫，带着笑脸迎上

「good job，hatter」

「该死的猫，吓死我了！」

「难道不是，吓死我——们——了吗？」

疯帽子伸出手，抓住一团蓝色的空气。爱丽丝有些惊喜，当然更多的是疑虑

「你们怎么在这？」

三月兔不好意思的拽拽耳朵，一边的睡鼠撞的头昏眼花。贝亚德晕乎乎的说起来

「啊……我们想来看看疯帽子的求……啊！不！茶会」

「他半夜开茶会吗？」

爱丽丝耸了耸肩，把快要昏倒的睡鼠从地上捡起来，为她包扎头上的伤口。请她的朋友们坐到疯帽子的暖炉旁喝热可可

「我相信疯帽子的眼光」

「我也是，老伙计」

三月兔用胳膊肘捅了捅贝亚德，小声嘀咕。疯帽子搔搔脑袋修门，爱丽丝为睡鼠包扎的写字台前的灯光上面，浮现一只猫的笑脸

「噢，你好柴郡猫」

她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睡鼠包扎好后，又酣然入睡，即使她没受伤的时候也一样在睡觉。那只不怀好意的猫关切道

「亲爱的爱丽丝……我们相信疯帽子的眼光绝对错不了，他等了你很久很久……」

爱丽丝看着灯光下闪烁的玫瑰钻石，像极了他的眼睛，她托腮看修理狼藉的疯帽子，甜甜的笑了起来。柴郡猫的问候还没结束

「两位皇后将会根据皇历，为你们操办婚礼」

「你是说，两位皇后早就知道了？」

「在让我们的救世主进入金壶瀑布的时候，皇历就告诉皇后哩」

「是不是仙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你向来不知道很多年」

「这样一来，有点儿疯」

疯帽子抡起锤子，来到爱丽丝身边向空气中柴郡猫的脑袋轻轻悄了一下。终于打到他了，这只该死的猫

「你又在跟爱丽丝讲些什么玩意呢，该死的猫！」

「见色忘友的家伙，好好准备婚礼吧！」

「婚礼！皇后陛下和阿布索伦从没告诉我」

「你以为求婚就完事了吗？傻疯子」

爱丽丝抬起下颚，用流畅的下颚线托起一个浅笑面向疯帽子。疯帽子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左眼变成了金色，右眼变成了玫红色。

「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离开，又回来，现在你要永远留在这儿了」

疯帽子指指胸口，比划一个爱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