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红白玫瑰

侵占大多数时间的落叶终于让初雪落下帷幕，可让爱丽丝感到不一样的，是仙境的冬天比现实世界的春天还要温暖，而且疯帽子房子前的花草永远盛开着。红白玫瑰竞相开放，她摆弄疯帽子完工的帽子，看着窗外皑皑白雪为玫瑰盖被，骤然疑虑白皇后分派她的仙境使者工作为什么一周过去了还沓无音讯，最近疯帽子也行踪怪异，虽然他是疯帽子，只不过好像整个仙境都在编造些什么瞒着她。疯帽子从厨房里端出来两杯热可可，与寒冷雪夜里不相称的热气从小屋里晕开一个红扑扑的脸蛋

「疯帽子，仙境的冬天可一点也不冷」

「一直如此，亲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皇后最近也没有什么任务让我回去现实世界了」

「皇后陛下日理万机，必有她的安排」

「你最近怪怪的，有什么事瞒着我么？」

他的瞳孔突然活了起来，原本翠绿的瞳孔变成金色，一瞬间又变成玫红色，突然间又转为蓝色，然后又变回翠绿色

「你怎么了，疯帽子？」

她双手托住他发疯、凹陷的面颊，那双蓝色的眼睛映入他频繁变换的瞳孔里。疯帽子想起那场梦，握住她的手

「亲爱的，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在写字台前的她，她被雪夜冻结的思绪流动起来

「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亲爱的疯帽子」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往下滑动又向上复位，那故事沿着他牵住爱丽丝坐到沙发上温暖的掌心灵动而来

「从前有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她从天上掉下来，被会说话的花朵接住，和会飞的小马戏耍，被皇后教会把白玫瑰涂成红玫瑰。她被假笑的猫带到一个有些疯狂的茶话会上，她和疯兔子、永远睡不醒的老鼠还有一个独自离开家还有点疯的青年帽匠唱歌、猜谜。后来她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谜语，即便有答案，她还是让那个帽匠等了好久好久。」

爱丽丝脸上呈现几分思量，记忆深处这是自己小时候最常做的一个梦

「有一天，中年的帽匠在茶会上睡午觉，金发的小女孩变成了金发少女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他从来没有想到他还能再见到她。那时候帽匠的世界发生了战乱，亟待一个英雄来拯救，那个英雄被皇后指认就是那个金发的少女。她杀了恶龙，又走了，她说还会再回来，又让帽匠等了好久好久。

后来，那个帽匠忧郁了，他以为他的家人都因为战争去世。某个下午，他听到急躁的敲门声以为是劝他的朋友们，却听到那朝思暮想的甜美声音，她给了他一个拥抱，他灰暗的世界亮了。他却发现她也不相信他，他从边界掉入深渊，直到他被她的相信唤醒，去冒险，穿越时空去救他的家人。她找到他的家人，就像完成使命一样，藏到时间的镜子后头啦」

疯帽子说到帽匠便指了指自己，爱丽丝想起砍杀jabberwocky，帮疯帽子找到家人的时候

「但是亲爱的，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帽匠他每次都想留住她，他想为她跳福特威肯，为她开更大的茶会，为她做帽子。终于有一天，她又回来拯救他的世界了，皇后告诉她，她要充当使者两地贸易，她要住在帽匠的家里。他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他留住她啦，那等她的时候做的满满一整个衣柜的帽子和衣服终于有了用处。她喜欢的，她追求的，都告诉了那个有点疯的帽匠，她终于说出谜底，送给帽匠一个粗糙手背上的吻」

爱丽丝疯里疯气的笑了起来，她笑得牵动了疯帽子

「有一天，外面下雪了，但是那个有点疯的帽匠想在他的小屋里送给金发的女孩一个礼物」

他缓缓从沙发离开，顺势单膝跪下，她睫毛里的积雪融化了，她慢慢站起来，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帽匠在金发的女孩面前从宽大的衣袋里拿出一个宝蓝色的戒指盒，他用发红的指尖弹开毛绒绒的盖子，一颗玫瑰形状的钻石镶嵌在鲜花和嫩草编制的指环上，那些生命的痕迹勾起金发已有银丝的女孩脸上的笑

「你愿意嫁给我吗？爱丽丝·金斯利小姐」

「我愿意，海托普·泰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