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将入徼外

银装素裹的白皇宫在满是红叶装点的仙境格外突出，但对爱丽丝来讲这富丽堂皇的地方正承载自己忐忑的思虑：她想回去，回到现实里却又舍不得这里的一切。皇宫顶层自红白皇后和好后就打理得红白玫瑰盛筵的花园里，白皇后和红皇后正一边博弈一边讨论着什么。红皇后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

「既然这次打通了，计划就赶紧实施了吧！」

「亲爱的姐姐，我想还是三思而后行。这步棋可没那么好走」

「还要几思？仙境的资源可不能给浪费了」

「或许我们能跟爱丽丝谈谈？」

话音刚落，白兔先生便揣着怀表躬身向白皇后报告，爱丽丝和疯帽子求见。两位皇后惊讶地传唤接见，两边难言之隐于玫瑰间豁然开朗。爱丽丝眉头紧蹙，只能向白皇后舒展自己的徘徊。白皇后听闻，同红皇后点头示意，她语重心长道

「亲爱的，实际上我们也有与你和地上世界的事情想找你商量」

爱丽丝又惊又喜，果然白皇后开明有方。她激动地握起白皇后的手诚恳求问

「是什么事情？请您快告诉我！」

「当时你和疯帽子从金壶瀑布进去地狱拯救红皇后的时候，地上世界和地下世界的界限就已经彻底被清除了。现在地上世界的人们和地下世界可以有更密切的联系了，这还是阿布索伦发现的。我和红皇后正在讨论贸易畅通事宜。阿布索伦已经探过了路，通行出入口在仙境的金壶瀑布里和地上世界的海洋之上，为了确保安全性，我目前将通道交给时间先生管理。」

「这么说，我可以自由通行了？」

白皇后含起微笑，摸了摸爱丽丝因兴奋而扬起的金色秀发

「还是有一定限制的，出入口的性质和金壶瀑布通往地狱的性质相似。瀑布可以通行两个人，出入口只能通行一个人。并且如果通行的是仙境人形居民，还必须是两个真心相爱之人的其中一方才能通过。」

红皇后扶了扶红色的头发

「如果不是，你只身前行，那你会成为飘在瀑布里的头颅！」

「是的，所以亲爱的，这个风险是非常大的。我和红皇后商量的商贸通行是打算先让唯一能出境的阿布索伦探一探究竟，再下定论。」

爱丽丝有些失望的放开了白皇后的手，眼角泛起一丝哀伤。难道自己误打误撞地进入仙境一趟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吗？突然，红皇后快步走到疯帽子跟前，一点也不收敛地抓起疯帽子的领结

「海托普先生，你之前不是可以和爱丽丝一起进入瀑布吗？既然瀑布和通道的性质相似，那你们是不是可以……」

「姐姐莫要胡闹！皇家有规矩，不能让子民冒生命危险」

红皇后莽撞的行为遭来白皇后的大声喝止，两位皇后眼神对立，快要放出恐怖的闪电，疯帽子却向前拉起爱丽丝，金色的瞳孔闪过坚定的信心

「皇后殿下，我想我们可以试一试」

爱丽丝听闻，用力捧起他的脸，以至于瘦削的脸颊两边挤压到他的唇角自动让他闭嘴，她惊呼道

「你疯了吗！」

「最棒的人都疯不是吗？」

爱丽丝发现眼前的疯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即便嘴巴被自己挤得很难端正发音，却也清清楚楚地对她说了出来，金色的瞳孔里永远为了她而坚定，她心软了下来，藏匿眼角的晶莹滑落到嘴边，疯帽子轻柔地放下她的手，为她拭去两旁的眼泪。随即面向两位表情复杂的皇后，抬起严肃的脸

「皇后殿下，我们决定一试」

两位皇后心领神会，互相示意

「既然我的子民自己做了决定，皇室也就无权干涉了。请你们切记保护好自己，三天后的清晨时间先生会在金壶瀑布前等候，请做好准备。」

说着，白皇后交给爱丽丝一卷用白银密闭的皇历，红皇后交给疯帽子一罐龙血。白皇后千叮咛万嘱咐

「这皇历里有过了金壶瀑布的人必须知道的事宜，它能告诉你们如何保护自己。它从地狱被带上来，不能见光，务必晚上查阅。」

红皇后敷衍地嘱咐了一下

「这个龙血，你们知道怎么用了吧？回不来就把它给喝了就行了。」

爱丽丝和疯帽子相视而笑，他们谢过两位皇后便一刻不敢停留，急匆匆地回到帽子形状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