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班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艰苦的过。

自从上次他们两个去工地上偷过铁后就没再去过，这会儿他们又过上了身无分文的日子，每天看别人吃冰棍零食跟望梅止渴有异曲同工之处。

沈雨的成绩从一开始平平淡淡逐渐的出类拔萃，上了二年级后他也成功的当上了班长，而沈识也跟他成为了同班同学，之前那些欺凌沈识的人对他恭恭敬敬，沈识还成为了他们的组长。

但沈识并没有像他们那样仗势欺人，他本性善良宽容大度，就当那是成长的经历罢了。

沈雨因为在一次三所学校联考中以数学满分获得所有老师的赞赏，也因此“一举成名”。

兄弟两人立誓要为母亲秦兰出人头地，看样子，他们很快就能实现了。

“小识，之前那些欺负你的人你要在可以故意整他们，就当报仇了。”

沈雨和沈识走在回家的路上，沈雨替沈识打抱不平道。

沈识像是深思一般，他忽的转头看着沈雨说：“哥哥，算了吧，不然他们会说我仗着你是班长滥用职权。”

沈雨：“那又怎么样！是他们先欺负人的，我们虽然没钱，但是志气不能输啊！”

沈识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现在我是组长，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了。”

看沈识这么倔强，沈雨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沈雨开始闷饭切菜，他现在二年级了，可以为家里做更多的事，所以每次放学回家他的任务就是闷饭，把晚上要吃的才整整齐齐的切好坐等秦兰和沈富下班。

天逐渐黑下来，沈富带着秦兰把车停在门口后他就走到厨房先是扫了眼沈雨切好的菜，没问题后才开始炒菜。

没多大一会儿，饭菜都上齐了后沈富刚吃了口米饭他就拉下脸来：“今天的饭是谁闷的？！”

沈识下意识的手抖了一下，可能是被沈富突如其来的质问吓的。

秦兰也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两个。

沈雨吞下嘴里的饭说：“我……”

沈富看了他一眼，没好语气的说：“来，今天你一个人把这一锅饭全部吃完！”

“吃！！！”

沈富一声吼道，沈雨和沈识身体一缩，他们端着碗里的饭不知所措。

真的要把饭全部吃完吗？吃干饭吞不下去的吧……

秦兰见状扯开话题故意附和沈富道：“这么大个人了闷饭还做成这样！作业写完了没有！”

沈雨和沈识摇摇头，不敢说话。

“那还不赶快去写！站在这里做什么？”秦兰借口让他们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沈雨和沈识心里放松了一下赶紧走出房间回到他们自己那间又矮又小的破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打在桌面上，兄弟两人开始认真的写起作业来。

由于他们租的房子都是分开的，厨房单独一间，沈雨和沈识的房间挨着厨房，沈富和秦兰的房间在厨房旁边，所以吃饭的时候秦兰她们的房间也成了吃饭的地方。

沈雨和沈识写作业到一半，突然听到秦兰她们的房间里传来碗筷摔碎的声音，随后伴着沈富的大声呵斥和对秦兰的辱骂。

“哥，他们又吵架了，我们怎么办？”沈识放下手里的笔一脸害怕的看着沈雨。

沈雨也放下笔，他故作镇静的说：“没事，你在这里继续写作业，我过去看看情况。”说着沈雨走出房间蹑手蹑脚的走到秦兰她们的房间门口。

门是锁着的，房间里传来秦兰小声的认错声和劝说声，沈雨听了个大概，就是因为他闷饭水放多了的原因。

呵！

沈富还真是“大度”啊，就因为这么点儿事就“大动干戈”，他知道秦兰无从还手就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还以为自己是个多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蠢人罢了。

沈雨心想着又无能为力，他听着他对秦兰的打骂声和秦兰的声声道歉，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渐渐的开始抽泣。

害怕被沈富听到，沈雨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捂着嘴蹲在他们房间的墙角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直到确认他们已经完全睡去后才敢离开。

他知道这样做也无济于事，无非就是求了个心安，秦兰已经安全了而已……

但还是想多听一听里面的动静，至少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沈识半天见沈雨不回来，他轻轻刚走出去就被沈雨拉回来：“你干什么！”

沈识探了下头小声的问：“怎么样？他们还在吵吗？”

沈雨面色难看，冷淡的说：“已经睡了，继续写作业吧，明天还上学。”

沈识哦了一声跟在沈雨后面回到房间。

已经十二年了，他们两还在奋力写作业，原本可以提前几个小时完成的，谁知道沈富又发什么疯闹了大半夜才安分下来，所以现在整个充满了睡意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人还在熬着夜……

——

往后的日子也是这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度过，少年的自尊心也开始逐渐苏醒。

沈雨和沈识马上就小学毕业了，他们以前的衣服也无法穿上去，好在附近的老人心肠好给他们送了很多她们孙子穿不下的衣服，都是干净完整的，没有一点儿瑕疵。

沈雨第一次有了新衣服，而且非常合身。

他和沈识开始换着衣服穿，这样每个人都会有很多新衣服，因为他们身高差不多，所以两人的衣服都可以相互穿上，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十四岁的沈雨逐渐的意识到他现在应该可以更加注重外表，所以每天也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哪怕衣服旧了点，但是穿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妥，反而更加衬出他的帅气和柔和。

他是班长，成绩优异又懂礼，尊师重道也在他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看上去也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完全符合大众女生的审美和理想型。

再加上他微长的碎发，每天都是干净蓬松的搭在眉间，这样的班长很难让别人不喜欢，所以他们班的大多数女生都给他递过情书纸条。

奇怪的是，沈雨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人，哪怕她们都很漂亮，家庭条件也很好，在沈雨看来，都是一般。

而且，在他们上学之前沈富就再三强调过不准在上学期间谈恋爱，一旦发现了他们会面临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以沈富那副吃人模样，肯定是要被断送读书的机会，然后进厂跟他一样每天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

沈雨讨厌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所以他拒绝了所有人的情意，而且，这些给他写情书的女生中也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