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花妆靓。醉妆靓。妆靓还相映。侬醉笑花赤，花醉将侬迎。花枝凝露净。倚醉穿花径。无言意自亲，香拍花间令。”

——《醉花间》

————————————————————————————————————

郑恺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在眼前一张一合，被她吵得头都疼，想要说点什么让她闭嘴别说了，却根本找不到插嘴的机会，于是二话不说，下意识地吻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在脑中炸开，两人都是大脑当机，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和唇上陌生又熟悉的温热触感瞳孔地震。

“你...”杨颖微微地推开面前的人，有些惊怒交加，“你干嘛呀...”

但那娇嗔的嗓音、半推半就的姿态和女孩喷在他颈窝间的甜甜鼻息让郑恺瞬间理智全无，他再次俯下身，发狠似地吻上去，瞬间便占领了杨颖的全部感官。

“唔...别，郑恺...别这样...”杨颖死命地捶打男人的胸膛，试图挣脱这个令人无法抗拒的吻，但郑恺恍若不闻，只用力地啃噬她的唇。

周边的空气霎时被点燃，仿佛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全部只为郑恺他一人开放，眼前是这五年来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耳边两人的心跳如擂鼓，鼻息间缠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香水、薄荷和烟草的味道，令人无比心安，杨颖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手无法自控般环上郑恺的颈项，逐渐沉沦。

男人撬开她的牙关，狠狠地攻城略地，扫荡女孩的整个口腔。舌尖划过光滑的贝齿，触及口腔中柔软的温热，竭尽缠绵。他的手已经从女孩身侧移开，一只揽在腰间，旋即又抚在背上，将她的身体用力一带，陡然拉近；另一只一路向上，划入她的发间，狠狠地箍住女孩的后脑，尽力地加深这个吻。

月光无言，漫上窗棂，笼罩着两人交织的身影，空气中有什么缓缓流淌而过，黏稠无比，更深地把她向他怀里推，荷尔蒙在发酵，那是思念的味道。

良久，良久，等到郑恺终于愿意放开她的时候，杨颖的唇瓣已经高高地肿起来，嫣红而润泽。方才上脑的激情消退，两人相对无言，眸底有愠色的风暴在酝酿，隐隐对峙着。

“哪怕我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是不肯说吗？”郑恺突然有些颓然地败下阵来，他垂下头，埋首于她颈窝间，呼吸喷在她颈侧，带起杨颖一阵鸡皮疙瘩。他的语气低落，带着深深的疲惫。

杨颖垂眸，看着他的发顶、发旋，柔软的发丝在月光下莫名地给人几分脆弱之感，她的心狠狠一颤，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就好像跨越了亿万光年如约而至，到头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郑恺听见这声叹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开口带着几分沧桑，语气寥落：“你想我怎么样呢...”

又是良久地沉默，杨颖的眼睛突然有点涩，她努力地向上看，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