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之桑榆

近日里，城中大事不断，皓都也格外繁忙。

太子齐王勾结陷害使秦王不得不发动政变以自保，太子府上下唯一逃脱的李长歌却潜回宫中盗走太子玺，皓都奉命暗中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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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何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回来，远远便望见了外庭中手握长剑挺立修长的身影。

长安城进了探子，在军中各部散布谣言，伙同的鱼贩已被捕获，如今只需要带鱼上钩即可。

皓都已在此等候多时，却看见常何带着府兵，身边并无其他人，便心知抓捕失败。

“常将军真是蠢得可以了，”皓都目视前方，言语中满是轻蔑“到嘴的鸭子，都让他飞了。”

常何未抓到探子，心中已然不悦，却听皓都如此出言讽刺，气愤更是又多了几分，冷冷道：“那人武功了得，骑术精湛，被他甩脱了。”

“呵。”皓都对于此番解释并不接受，无能便是无能，莫不可找来借口推脱责任。

常何见皓都如此，却是敢怒不敢言：自己和方义都是从最底层的将士一步步做起，拼杀十几年不过有了如今的官职；而皓都从未带兵打仗，年纪轻轻却已是位高权重，统领整个秦王府兵，负责所有哨岗调动。

常何再如何不满却也明白，皓都的地位，绝非旁人可以撼动，随即从腰间拿出一物，递到皓都眼前：“不过，我找到了这个。”

赫然是一枚铜鱼符。

“方义正在追捕永宁郡主，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鱼符便是她身上掉落的。”

皓都剑眉轻挑，居高临下地看着此物，新的计划在心中慢慢成型。

“没想到”他随即接过鱼符，眼中露出几分锋芒，唇角微微上扬神色满是戏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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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之中，魏叔玉怀抱画卷数幅行色匆匆，未曾注意皓都带着一队府兵缓缓停在他的面前，似是已在此等候多时。

魏叔玉面对皓都的拦路似是不解：“是你。”

皓都并未回应，只是举起手中之物反问：“你可认得此物。”并未疑问，而是笃定的语气。

“皓郎君有话直说。”

魏叔玉察觉到面前人的来之不善，神情严肃，却也是不曾畏惧：他与秦王等人相交甚远，魏家又是名门望族，何惧一内府统领。

“我知道你和李长歌从小青梅竹马，想必你对她最为了解。”皓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魏叔玉“正所谓，知己知…”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怎么，让我去抓李长歌？”魏叔玉轻笑，仿佛皓都此言实为笑话“烦请转告杜公，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此事，在下恕难从命。”

看着魏叔玉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情，皓都不由得感到些许失望：出身名门的魏家嫡长子也不过如此，竟是仍看不透自己的处境。

见对面之人并未言语，魏叔玉欲离开，却被皓都手中长剑再次拦住了去路。

“你可是李长歌混入弘义宫用的鱼符可是你的，偷太子玺，刺杀太子殿下，从犯该当何罪。”皓都故意放缓了语气，看着魏叔玉眼中惶恐之色弥漫开来，他心中了然：鱼，已经迫不及待咬饵了。

“诛九族。”皓都放低声音，用只他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好了，我知道李长歌接下来要去哪儿了，你若是想明白了，随时来找我。”皓都留下一句，便扬长而去，临走前的眼神中难掩轻蔑之色：魏家长子胆识谋略若只得这般，他看不上。

皓都一行人离去，徒留魏叔玉一人呆滞未曾回神，神色沉重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