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

“裴姌不知道我们养过猫啊。”

钟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淡定自若，笑：“许是我记错了。”

裴长清思考片刻，耸了耸肩，去找博士了。

“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裴长清：“？？？”

博士推过显微镜，让他自己看着：“能看懂吗？”

裴长清看了看，他看过现世的显微镜，提瓦特的，还真没见过。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到血液里丝丝缕缕的元素痕迹。

冰元素是神之眼带来的，白色的是裴洛的空间元素。

那么……金色的是……？

“若说晶蓝色的那缕元素力属于正常人所能承受的，其余两缕就太不正常了。”

裴长清移开眼睛，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一个人身体里三种元素本就不怎么正常不是？”

博士示意他将显微镜放下，去调制一些药剂：“也是。”

银白色的那缕几乎细小的可怜，金色的那缕又过于强势。

相比之下，晶蓝色就显得平和许多，但是

博士调试着试剂，颇有些好奇：“银色的那缕虽细小，但依稀可以辨得之前是如何强势，三方元素力在你体内，你没被撕裂当真稀奇。”

裴长清只觉得满脑子浆糊，低头看着显微镜，神色不明。

“原本只是对你这个死而复生之人有些好奇，但现下倒是不那么想了。”

笑了两声，裴长清道：“那倒是我之幸事。”

“晶蓝色的那缕是神之眼附带的，不必多虑。”

博士点燃酒精灯，将石棉网放置在铁架台上，拿着两支试管：“但剩余那两缕便很稀奇。”

“似乎都聚集在你的血脉之中，然而原本两方势力相当，原是维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的。”

“但是现在，很显然，你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异变。”

裴长清喉结微动，低声问：“什么异变？”

博士将试管里的药剂导入烧杯，用滴管在里面添加着什么，头也不抬：“暂时说不上来。”

“也许会对你的血脉做出反应，身体样貌什么的发生变化。”

“当然，”博士道：“这事最安全的一种可能。”

裴长清靠在一边的椅子上，微垂眼眸，半晌，问：“不安全的呢？”

“稍危险一点，”博士拉开椅子，等候药剂加热：“你可能会丢失一些之前的记忆。”

“再危险一点，”博士勾唇笑了笑，透过氤氲的雾气去看裴长清：“你会死。”

裴长清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博士将灯帽扣在酒精灯上，扯了扯嘴角：“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裴长清挑眉：“我不认为你没有这个能力。”

博士将烧杯拿下来，一点一点做着调试：“多谢夸奖，但我需要时间研究。”

“仅仅才第三天而已，还是那句话，”博士扬了扬注射剂：“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注射剂的针头在实验室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裴长清眯了眯眼，牵了牵嘴角，笑着重复，语气不明：“仅仅才三天而已。”

裴长清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眼底的警戒不加掩饰：“你手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