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清用眼神像裴洛求救。
裴洛不解。
裴长清艰涩:“我……自己可以……”
钟离眼眸暗了暗,将药膏递给裴洛,叹息:“你来吧。”
裴洛接过药膏,一点点替裴长清上药,道:“这几日最好别太说话。”
裴长清仰头,盯着天花板:“……嗯。”
钟离带上手套,捏起那块石头,查看着。
“怎么回事?”
裴长清眨了眨眼睛,费力说着话:“……不知道……”
还想再说什么,钟离扭头看过来,皱眉:“还要不要嗓子了。”
裴长清乖乖噤声。
替他擦好药,裴洛从一边拿起一块帕子擦着手:“我察觉到裴长清这有动静就过来了,还是晚了。”
裴长清仰头看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自己的猜测。
乖乖让人给自己缠纱布,裴长清最终没忍住:“我认为……”
“噤声。”
钟离打断他,缠纱布的动作不停。
裴长清试图抵抗:“我觉着……”
钟离缠纱布的动作微微用力,低眸看他的眼睛:“疼么?”
裴长清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故作委屈:“疼……”
钟离放缓力气:“疼就别说话,有什么事写下来便可。”
好的先生。
等等。
为什么先生在给自己包扎?!
裴长清瞪大眼睛,想退却被脖子上的痛意劝退。
钟离收了纱布,微微摩挲着他的脖颈,低声问:“不喜欢我?”
裴长清眨了眨眼睛,猛地往后退了退,试图辩驳却觉着自己开口可能得挨训,比手画脚的解释。
钟离站起身子,逼近他:“很抗拒我同你亲近?”
裴长清头也不能大幅度扭动,双手胡乱笔画,只恨自己不是只八爪鱼。
看到裴长清慌乱的模样,钟离微阖双眸,半晌,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息:“罢了,不喜便不喜罢。”
裴长清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实在怨得很。
眼珠四转寻找裴洛,却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裴长清用手扒拉下帝君放在自己头顶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微微蹭了蹭。
钟离一僵,抽回手,俯身将视线与他齐平,低声询问:“做什么?”
裴长清喉结微动,艰涩发声:“没有……抗拒……”
满脑子话说不出口,实在叫人难熬。
裴长清本就不是喜静的人,叫他说不出来话,比砍他一刀都叫他难受。
钟离眼瞳闪了闪,下意识想摸摸他的脑袋,临了却收回手:“是我言错,注意你的嗓子。想吃什么?我去买。”
裴长清张了张嘴,被先生递来的纸张和笔墨弄的一时愣住。
跳下床,裴长清提笔写了好半天,将纸递到钟离跟前。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
入目便是这么一段话,钟离继续往下看,下面是很长的一段话,弯弯绕绕写着裴长清现在所知道的,和他猜测的一些事情。
钟离敛眉:“我会和裴洛商讨商讨的。”
裴长清:“?”
那我呢?
我才是情报最多的那个啊!
温文尔雅的年轻客卿将纸张收好,笑:“你先歇息些时日,安心养伤,待康复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