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内
向来儒雅随和的青年立于棺椁之前,低落的碎发遮住眼睛,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修长的手指抚上棺面,青年手背上竟隐隐有龙鳞浮现。
“我说,你可真是有够闲的。”
高扬的女声自身后传来,青年却没有回头。
罗莎琳有些嫌弃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语气不善:“我们忙前忙后,你倒是有闲心……”
话未说完,岩枪擦脸而过。
罗莎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握着枪柄将利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来自至冬的执行官有些恼怒的瞥了一眼被切断的一缕发丝,再次看向青年,怒:
“摩拉克斯,你干什……!”
青年眼底泛着寒光,卧蚕下方龙鳞缓缓浮现,早已不复原先的温文尔雅。
“我想贵方需要搞清楚一点。”
“仙逝”的帝君语速是极低沉缓慢的,可这种语气却比叫人发觉其的愤怒更叫人觉着危险。
岩神捏紧手中的长枪,金色的眼瞳泛着冰凉的寒光。
“我给愚人众面子,也希望贵方能接的住。”
“若是愚人众做出契约之外的事情,那么……”
青年眯眼:“莫怪钟某做出贵方不喜欢的事情。”
来自至冬的执行官愣了一瞬,咬牙切齿的嗤笑:“你怕不是磨损的太严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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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清再次睁开眼睛,周围没有一个人。
支起身子,青年在原处愣了许久。
久到小僵尸都端着药进了屋子,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
医师轻抚着小蛇的头部,倚靠在门框上,轻笑:“记得把药钱付了。”
裴长清终于回过神来。
心里空荡荡的,难受的紧。
“谢谢……”
声音嘶哑,喉间干涩,可见自己昏睡了许久
白术还未说话,却见青年一副心不在焉命不久矣的模样:“我怎的了?”
七七端着药碗,慢吞吞的:“喝……喝药……”
青年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只有一句“别听裴洛的了”记得清清楚楚。
裴洛?谁啊?
七七歪了歪脑袋,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接药碗。
“喝药……”
青年接过药碗,朝小家伙笑了笑:“谢谢。”
本以为会很苦,可药却出奇的没有多少苦涩感,反倒是清甜入喉,微苦,但清香的出奇。
鼻尖一酸,没由来的,落下泪来。
青年一口气喝完药,伸手触上脸颊,一阵湿热。
裴长清抬起头,茫然:“我这是得了什么绝症?”
怎的还影响情绪呢。
心里酸酸的,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白术看着小僵尸慢吞吞的收拾了药碗,乖乖巧巧的站到自己身边,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僵尸的脑袋,还未说话,肩膀上的白蛇吐着蛇信子发出了声音:
“若当真是绝症还好了。”
裴长清:“……?”
白术作思考状,似乎有些不解:“在你昏睡的十数天里,我用尽各种法子治疗你,然而你的身体一切安好,却是怎的也昏迷不醒。”
然而裴长清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这具身体本就是从棺材里扒拉出来的,就是发生如何荒诞不经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即使是十数天也……不足为奇……吧?
裴长清在意的是,剧情过到哪里了?
于是白术听到青年莫名其妙问了一句:“请仙典仪已经结束了?”
按理来说旅行者踏入璃月港的那天便是请仙典仪开始的那天,如今也不知剧情过到了哪里。
“请仙典仪啊……”白术道,“请仙典仪已经结束许多天了。”
果然。
白术察觉到青年的异样,笑:“醒来连自己都不关心,却关心请仙典仪?”
琉璃镜片泛着寒光,医者笑得莫名有些瘆人:“你不会和帝君遇害有关系吧?”
“咳……咳咳……”
裴长清一愣,剧烈的咳嗽起来,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是自己太莽撞了。
裴长清试图补救一下:“帝君遇害?!”
“怎么可能?!”
许是他的表演太夸张了些,医者摇了摇头,低声自语:“更可疑了啊。”
裴长清:“……”
我听到了啊!